表弟(2 / 3)

,她不在乎我,我也不爱她。

但我适时的收敛了,我没怼张元,让他把眼泪收一收,等他妈死的时候再哭。反而很煽情的来了一句:“要是能把我妈哭活过来,我肯定哭得比谁都厉害。”

他们听我这样说都沉默了,我是个没妈的孩子,大家都觉得要可怜我,哪怕我真的很惹人厌烦,他们也会因为我的身世而不跟我计较。

任何人和我比都是幸福的,我的妈妈不是死于意外或疾病,她是有预谋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种事情不会因为时间的长远而平息,它会让许多人一生都耿耿于怀如鲠在喉。

我又咽下了几口白饭,大家也跟着坐下来继续吃,外婆再要给我夹菜,这次舍得给我一块鸡蛋了,但我捧着碗让开了。

吃好后,我继续回了张元的房间睡。

张元睡了沙发,没再抱怨。

这一夜我却睡得很不好,晚上过了很久我才有困意,很累很难受,但就是睡不着,脑子里还在想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感觉那个雪人又要来找我了,我都想告诉外婆,让她找个神婆给我驱一驱鬼。

可我竟然又有点舍不得,我会不会到最后只剩了这只鬼能陪我?

等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它果真来了。

随它的面容有多狰狞诡异,我根本就不怕它,我还很烦躁的跟它吼,能不能别晃来晃去,吵死了,你快点让我病好啊,我难受我好冷,你能不能让我暖和一点?!

它才不会那么善良,我越弱它越嚣张,我死了它估计就可以去找下一个寄主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早上外婆他们见我一直睡着也没有来叫我,到了中午我还在睡觉,这才觉得不对劲。

我头晕的更厉害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冷的打颤。外婆来看我,摸着我的额头说我发烧了,过去问舅妈家里有没有药。

舅妈去找了药,送过来时我起身拽着她,几乎是在威胁:“带我去看病,大过年的别让我死在你家里!”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活,但本能的对死亡的恐惧驱使着我顽强的求生意志。

舅舅和外公都不在家,是张元骑着他的小自行车载着我去的诊所,外婆用大棉袄裹着我,我抱着张元的腰,几乎感觉不到外面温度的变化。

一路上我都是昏昏沉沉的,也没有力气和张元多说什么。昨天晚上的事过去就算了,本来就没什么,可是我忽然病了,倒让他们都心虚了起来,好像虐待了我怕被记仇。

张元一个劲的踩着自行车,这种小自行车以前后面还带着两个辅助轮,后来大了才给拆了。已经很旧了,根本不好骑,我虽然不重,但好歹有些重量,何况张元还是个孩子。

比我高的孩子。

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走在半路上,张元突然喊了我一声:“燕循!”

虽然我比张元大,但他几乎没叫过我姐姐,在他眼里,我从来不是个姐姐该有的样子。

可是在我心里,尤其是现在,我完全是把他当成了弟弟,稚气的脸庞,还未长成的身躯,完全没有烦恼的笑容,一切都是属于孩子的,甚至不算是个会思考人生的少年。

“我发现你好像变了。”张元叫了我名字后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问,“在那个家真的很艰难吗?”

我裹了裹披在身上的棉袄,上面还有外婆的味道。人老了就会有老人味,更像是一种朝着死亡慢慢迈进的味道。

“我跟你不一样。”我说。

张元轻蔑的一笑:“切,有什么不一样?”

他说的时候转身看了一下我,自行车的车头也跟着晃动了起来。我抓紧张元的腰,抱着他,等待车子平稳下来。

张元扭了扭身体,拒绝道:“别抱着我,要是被人看见了,叫我女朋友误会就惨了。”

我意外:“你都有女朋友了?!”

“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