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自己还带了吃的。阿蛮罕见的沉默了下去,但心里的狂喜完全抑制不住。
不对!少年想起了自己一直忽略的味道.
血腥气?
她受伤了!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跑上前,拉住了榴月袖子下的手腕,直直拽紧,她一时防不胜防的踉跄,阿蛮又搭上了另一只手将她扶正。
七年时间,少年身形已经抽高了不少,少时才丁点大小,现在已经能与她平视,她还在思索离家的时候也没见他长这么高了。
两人四目相对间,榴月手里的纸灯还在摇晃,带动了烛芯火扑朔不停,"怎么了?”榴月问道。
"你受伤了?”他不规矩地往前凑,她身体一僵,少年已经扣着她的肩膀靠近、敏锐地找到了她受伤的位置.
而后撩开了榴月的宽袖,果不其然刺眼的伤口映入眼帘,让他拧住了眉头.
"你…”
未开口的话被打断,他额头上挨了熟悉的一小下。
榴月似乎很喜欢屈食指敲在他眉心.起初阿蛮还会有反击的咬回去,但时间一长他自己也不在意了。
"冒冒失失"她说“小伤而已,很快就能好”
榴月笼回袖子,催阿蛮吃几块,两人一起往回家的路走.影子挨得近了,几乎是黏在了一起,吃糕点的少年瞄着影子出神。
回了宅邸,他也不管榴月的拒绝,强制将人拉到自己房间拿药。
这地方是他们两年前搬来的,而且是置身闹市中,阿蛮不太理解榴月一个喜欢独处的人,怎么选了个人来人往的吵闹和打扰地。
当然他也很不习惯有人打扰他们的日子,因此还与周围结了不少怨,都是榴月出面摆平.
在当初见过榴月拔除咒物,那一路上,好战的他还动手伤了不少人,他私下修习术式摸不到门路,身上出现过不少伤口,总弄的浑身狼狈。
直到榴月发现后亲自教授他,他才吃得教训少了。
以至于药瓶也就搁置。
见他起兴不容抗拒,榴月便也安份的坐着看他摆弄,往常的阿蛮受伤都是榴月上的药,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动手。
哪怕流程记得清楚,但还是毛手毛脚,又是倒多了又是按在了榴月伤口上弄出了血,他如临大敌的对待她的伤口。
全神贯注间额头上居然蒙上了汗,榴月不由想笑,累极紧崩的情绪倏尔放下.
听到笑声的阿蛮宛若炸了毛的小凶兽,语气一沉,凶巴巴地说"痛也忍着”
他抿抿唇"反正老子就这样”尾调却压的很低。
颇有种顽劣的破罐子破摔。
榴月依旧露笑,软声应好.
她这一下反倒把阿蛮制住了,少年鼻音哼声,掩盖了自己的慌乱,擦个药弄得囫囵。
屋内的烛火燃得静谧,噼里啪啦混着外头风声。
榴月见少年这般,却也想到了四周各地因为他的存在而日益强劲的诅咒。哪怕与阿蛮没有关系,可他身上背负的恶咒难消。
不过,她依旧相信也坚持自己的选择,将他引上正路,用自己的方式摆平诅咒。只是该怎么管教束缚,一直是她苦手的。
"以后别受伤了”他几欲压不住心里的杀意,久违的增厌涌上。从伤口上,他就知道她经历了多少事情。
"什么?"她没听清,抬眸见他身上诅咒的力量愈胜。
她弹了弹阿蛮的额头,咒力犹被冷水浇息了般。
"我说别受伤,你动手干嘛?”语气极差,但脸上平淡的很,也就是自个找补。
"好”.
阿蛮剩下的话全堵在了这个好里,算了,她肯定听不进去,他多发发善心,照看一下她,想来也没什么大事.
反正…这人也不讨厌的,他大发慈悲地不和她计较.
这是阿蛮十四岁的想法.
宿傩在虎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