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油捧着她的脸,反复确认她的状况,着急询问完,才稍稍安定。
见他表现得比自己还慌乱,榴月不由好笑,轻松了许多,将手抄进他怀里搂抱住,然后抬头说。
"这不是有你在吗?没事.”
他回抱得更紧,有些失而复得的惴惴。
附近旁观的人报了警,事情也在学生们出校园后顺利解决,好在没发生什么重大伤亡。
夏油再次把眼神投向便利店,那男子已经不在,他沉下眼,眉头拢着阴郁之色。
脱身的?索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沫,夏油出门后还是施了咒灵,让他吃了苦头。此刻他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静静打量着那边一家人。
局已经设下,他是必定会为了榴月去收复里香。
而五条悟也是个不会冷眼旁观学生处死的人.
无论哪方赢,他都能得利。
如若计划顺利,不消两年,这咒术界必乱。
而对于唯一的变数,他要无止境的杀死、摧毁榴月。
想着即将能让自己侵占的完美躯壳,男子拿下了帽子,露出了额头上的缝合线,他哼着: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世间道理简单,但这些天资聪颖的人却学不会。
晚饭间能看出男人的心思不宁,榴月枕压在夏油的手臂上,借着他熟睡打量他,许是被吸引,她不由抬手描摹起夏油的五官轮廓。
榴月从醒来时懵懂入村起,就已然明白,世界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她能看到一些外人看不见的怪物。
而这样的能力,关在笼子里的两个女孩也能看见,这对于察觉不到的普世大众来说,是异类、是疯子。
她本只想利用自己的能力带走她们,可一次受伤救人后,心软的用血救了一个小孩,那些尊敬崇拜自己的村民倾刻间就翻了脸.
他们迫害、猖獗地把她逼近了绝路.
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他们在自己身上割走了许多许多血…
总是一次比一次割得深,就好像她真的不是同类,只是砧板的鱼肉。
她太疼了,痛苦得想结束,可又死不了,恍忽间总觉得自己是要做什么的。于是,她逃了,而后果是被彻底钉在黑暗里.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夏油杰于她而言,是不一样的,是她临死即见的最后天光。可他好像总患得患失的,似乎在害怕自己会离开.
无论自己向他表达多少,他也总是时常哀怯、掩饰胆小,真是个笨蛋…
相伴十年,榴月能感受到夏油对非术师的厌恶,那是骨子里的排斥、憎恶,哪怕他在自己面前总掩饰的很好。
她很能理解夏油的想法。
一个凝视深渊太久而趋于深渊的夏油。
她不知道如何解决夏油的痛苦,总是难以触及他的真心话,如果她的爱可以抵消些许的话,她会比夏油爱自己而更多更多.
如果我们能长命百岁,时间与我会证明这世界的爱与善。
榴月深深地望着夏油,随后被男人小幅度的揽进胸膛,她没挣脱开,顺从的也闭上了眼。
如此又过了五个月的惊险日子,为了避免她今年的霉运给身边人带来不好,榴月辞了工作在家。
菅田忙碌着处理信徒的突发事件、一时没赶到家中。正巧榴月今天在家修花,找到了她说的夏油书桌上的文件夹,打算送去他们教会。
不期然文件中掉出了一张学生证。
捡起后看到了上面写着乙骨忧太的名字,而这少年隐约中有些眼熟,她没多想的夹了回去。
等换完衣服也记起了是早前街上相撞的那个少年,想来应该是夏油捡到的,她去了附近的地铁站找了个电车搭载。
而少年从她出门后就开始顺畅的跟踪起来,也颇为欣赏的看着自己借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