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觑,直觉这狐狸精可能跟他们要找的纤月有关,便上前问道,“不知各位口中的那个狐狸精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众人回头打量,见是一妙龄少女,旁边跟着一位俊秀男子,虽然二人隐去仙身,依旧芳华不减。于是一男子玩笑道,“小娘子不必担心,你如此容貌可比那狐狸精要美得多。”
挽城捉着青云的袖子,羞涩道,“女儿多自扰,公子是不会懂得。”
围着的一个妇人朝刚刚说话的男子挥挥手,“确实你们不懂,不管多美的小娘子,都觉得自家男人是个宝,谁都要觊觎三分,男人呢不管自己美丑都自信得很,以为自己人见人爱,狐狸精见了也要从良。”不管周围男人们发出的啧啧声,妇人拉着挽城的手道,“一看你就是外乡来的,大娘跟你说,城东头,有个仙影水榭,那狐狸精经常在仙影水榭跳舞,住哪儿没人知道,倒是听那些男人们喊她阿鸢,因为她常年在额头上画着一朵红色的鸢尾花,妖异的很。”
“阿鸢,”挽城默念一声,不知这阿鸢是不是纤月。两人向妇人道了谢,往城东走,青云托人画了个小图,到了城东也要晚上了,不如先就近休息,一切明天再说。于是便在街边酒楼住下了,重新吃到人间的菜肴,挽城很高兴,人间烟火暖脾胃,却对修炼有碍,等成了神就无所顾忌了,为了这口饭也要努力修炼才是!
青云见她吃的香,一时忘了触景伤情,便也动了筷子,眼下正是荷花季,挽城点了莲房鱼包、碧筒饮、荷叶鱼鲊,夏至的草鱼肥美无比,这鱼鲊腌的好,碧筒饮的荷叶苦味也恰到好处。两人食指大动,竟是吃了大半个时辰才停筷,酒足饭饱,双颊酡红的挽城倚窗而卧。青云遵循从前与子离下界的旧习,订的是最上等的雅间,床边设一处小塌,窗外凌空吊着三四个大缸,缸里是大朵大朵开的清丽的荷花,清风阵阵、荷香缕缕,好不惬意。
挽城今日着一身粉衣,倒与荷花连成了片,青云捏着酒盅打量着这副“窗景”:美人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淡眉如秋水,淤积伴清风,莲叶何田田,荷花羞玉颜。荷花、碧叶、美人,真是一副上好的夏眠图。
缸子里的一只鱼儿跃出水面,带起颗颗水珠,飞落到挽城脸上,惊醒打盹儿的美人图。挽城咕哝一声翻了个身,梦中不知睡榻窄,眼看就要滚落到地上,青云连忙伸手接住,弱柳腰肢,扶风美人,挽城睡眼迷离的瞧了他一眼,转头埋进这清香的怀抱里睡得更沉了。青云无奈叹气,将她抱回房间去睡。
安顿好小家伙,青云临窗而坐,玉手轻轻一拨,镜子似的水面立时碎成千万片。子离从不喜欢荷花这样粉嫩的颜色,她喜欢浓墨重彩的红,喜欢神秘莫测的黑,淡粉浅绿的似乎从来没见她碰过,而挽城则完全是另外一种女子。
发呆了半日,忽听隔壁嘤嘤有声,青云竖起耳朵仔细听去,是一个女子的嘤咛声,娇柔软糯带着丝丝催情,不似凡人。青云将一面铜镜立在缸子上,倒映出隔壁的场景。只见一细长身段的姑娘正倚在一个男人怀里劝酒,那男子接过酒杯,嗅了嗅杯子上残余的美人手香,然后才将酒一饮而尽,“阿鸢斟的酒格外香甜。”青云暗道,这倒是巧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名叫阿鸢的女子伸手够水晶盘里的葡萄吃,衣袖滑落,露出一大截雪白的手臂。她樱唇开合娇俏嗔道,“既然阿鸢斟的酒格外香甜,薛郎为什么不把阿鸢娶回家日日给你斟酒呢?”
薛郎名镜之,纨绔官二代,听闻阿鸢的话面上一噎,随后托起怀中人的脸,“只要你愿意,”说罢便要吻上那双朱唇。阿鸢将他推开,“我可不做小妾。”
“名义上是小妾,但我会将你宠成正妻。”薛镜之哄她道。
阿鸢从他怀中脱开身坐到一边,头一扭正对着窗外,额上一朵红色鸢尾花妖冶盛放,粉面薄怒,双眉紧蹙,“我就要名义上的妻子,不然~”阿鸢半个身子前倾,领间的春色一览无余,“不然~你这辈子再见不到我。”
青云看到阿鸢正脸,确定是纤月没错,只是比起当初弱质纤纤的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