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旁妻女的身上,护着女儿们的母亲,背上已经皮开肉绽,却没有吱一声。
“母亲。”津修看到此情此景,想到子卿女君白日里的话,一股热血冲到脑海,他上前夺下父亲的鞭子,“父亲,你够了,母亲做错了什么,她洗衣做饭、照顾你和儿女,还要在外面打两份工。你除了花天酒地,与那些狐朋狗友嘴上厉害,还会什么?”
“啪”津修脸上一个血红的五指印,“不要以为你是家里唯一一个男丁,我就不敢打死你,大不了,我娶一个再生,你母亲生不出儿子,难道别人也生不出来?”
“那您便休书一封,休了母亲,我们从此再不碍您的眼,您放心,所有家财都留给您,我们干干净净的走!”
“好啊,兔崽子,你出息了。”父亲夺过鞭子,狠狠地打在他身上,每一鞭甩下来,他的心都更坚决一些。
凤瑶约他见面,在第一次亲吻的梨树下,旁边是凤瑶当初窥见津修心意的麦田,麦田依旧是那片麦田,但津修的心却动摇了。
凤瑶喋喋不休讲着最近让人头疼的政事,丝毫没发现津修的不对劲。日落西山的时候,凤瑶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她轻轻的感慨说“津修,好想今日就嫁你,你会是个好夫婿。“
这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一句话,津修泪盈于睫,有这句话,足以伴他度过孤独的往后余生。
“凤瑶,对不起,我多么希望能与你晨曦同起,日落同息。可是我也多么希望女妖可以同男妖有真正平等的权利,可以择佳婿、觅良人。我不是不爱你,只是这天下女子太可怜了。人如是,妖亦如是。我把你还给天下人,你在心里将我葬了吧。千年之后,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津修在那天夜里,带着母亲逃离了这个生活了三百多年的地方,凿洞府于峭壁之上,终生未娶。
故事讲完,津修重新装好一个烟袋,吧嗒吧嗒的抽起来,银丹草茶的清凉还萦绕在舌尖,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可以驱散所有的烦闷悲伤,让脑袋里一片空白。
大福听完故事,心里甚是悲凉,她望着津修两鬓白发,想起那个坐在王座上不苟言笑的女君,原来那样清冷肃穆的人,竟也能爱的如此热烈。“爷爷,你要不要去看看女君。”
看看女君?这件事津修不是没想过,现在两人都已经老了,算着日子也是该卸任了,可她还会接受自己吗?如果一相见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还不如不见,留些好念想在心里。
“爷爷,女君一定也特别想见您,”大福见津修面露犹豫,告诉他道,“您不知道,女君有一个专门为她弹奏箜篌的女妖,名唤阿谧,她与她的老师日日为女君弹奏箜篌,以疏解心里的相思情愁。”阿谧原话不是这样讲的,她一个小女妖哪里敢置喙女君的事,这是大福想到阿谧解忧的琴声猜的。
见津修还不言语,大福想到一计,“我有一个主意,我这里有琉璃瓶,可以装活物,您可以先待在琉璃瓶中,待我与温行向女君讲述了这个故事,如果女君动容,则说明她对您还有情,如果她面无表情,我会悄悄带您出来,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津修思忖半晌,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大福在心里雀跃,让有情人相见,这真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大福和温行带着津修回到花绒寄甲族,前去拜见女君,凤瑶一袭暗红色的王袍拖地,金线勾勒的牡丹花纹将她衬得雍容华贵,大福感慨,凤瑶年轻时一定是位极美的女子。阿谧在下首弹奏箜篌,弹的还是初见时的那首,琉璃瓶里的津修有些躁动,如果大福通宵乐理便知,这首曲子的名字叫《解相思》。
“你们有故事了?”凤瑶坐在王座上,垂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两个孩子,她并不抱什么期望,没有什么故事能唤回她对爱情的信任。她曾经有一份自以为深厚而真挚的感情,但那仅仅是自以为。
“有了,”大福在阿谧的伴奏声中,缓缓讲出了那个故事,她吧女君与津修的相识、相处、别离都讲完,后面是女君所不知道的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