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同了。 这也和沧溟诸国与宝恒国之间的修行传统、观念差别大有关联。 对于宝恒国而言,诸门诸户林立乃是常态;而北方地域,哈密山维持独尊已有千载。断然不会容许一位本门之外的天元境出现,动摇哈密山的一派独尊地位。双方矛盾,必然不可调和。 对于宝恒国而言,这是离间两方、驱虎吞狼之策。 端的是如意算盘。 但是有一点令狐去病并未想通——若是虚牧胤引而不发,暂时先不敷用这份血药,去等待更好的机会;或者干脆将这份血药毁去,安哈密山之心,那又如何?如此消息传布出去,悬宵部和哈密山之间的关系势必大大缓和。 令狐去病知道虚牧胤并不会这么做;但西岚堂却并不知道。 抬头一看,却见二阶之上两位护法,范尝、孟均,目光却是凝而不散,始终不曾离开令狐去病掌中血药半分,神色也颇有些微妙! 只听一直沉默未语的范尝出言道:“总舵主以为如何?” 虚牧胤澹然一笑,道:“他既敢赠之,我如何不敢用之?” 孟均沉声道:“血药是真,某是认同的;但是这和其中藏了什么手脚,未必就矛盾。总舵主春秋谨慎,还是要谨慎以对。” 虚牧胤缓缓转身,和范、孟二人各自有一个细微的眼神交流,正色道:“我固知二位心意;也从未亏待过二位。但此物事关我悬宵部前途命运,故而请恕虚某不能相让。若是破境不成,便是天数如此。” 孟均嘴角一动,没想到在这大殿之上,虚牧胤竟尔如此直接。 令狐去病暗暗点头,已是彻底明悟。 除了最低等的养元境血药,或许有穷极之人冒险一试外,其余成为“修士”之后,大多数人都是见好就收,不肯再轻易尝试。除了一种特殊情况——寿元将尽之人。 范尝、孟均二人,虽无甚传承背景,成为定元境,也纯是侥幸。但既然有了定元境修为,无论在哪一国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哪怕是拜入宝恒国十大宗门,也必然会被奉为上宾,其实不必投诸朱芦海上,做悬宵部的护法长老。 其实这是二人寿元将尽,而悬宵部上升势头迅勐,积累财富极快。范、孟二人也算是纡尊降贵至此,为了给后人攒下一份家业。 却没有想到,一份天元境血药,就在眼前! 如此一来,这血药送来,搁置不用,自然是不可能的。倘若虚牧胤自己不肯服用,也不会被束之高阁或彻底毁去,必然由范尝、孟均二人之一得之。 二人服药若是成功,与虚牧胤亲自服药效果相同,甚至更好。哪怕哈密山不出手,功行高下颠倒之下,也必然颠倒虚牧胤在此间的权威。若是服药失败,最不济也是除掉了悬宵部三位定元境中的一位。 令狐去病将范、孟二人的神色收在眼中。 这份血药……只怕还真的有些意料之外的用途。 …… 荒海,三生阴阳洞天出口。 “阮师弟,你到底是如如何猜中的?”一个清脆的声音道。 这声音来自一个白衣少女,不是白灵儿,还有何人。 此时她正截住一位身着七道竖纹道服、气度质朴的年轻弟子,大有寻根究底之势;周围各族、各宗的英杰嫡传,数量同样不少,甚至南宫伯玉、荆柯二人,也在笑吟吟的旁观。 那“阮师弟”慌忙摆手道:“白真君折煞晚辈了。确实是随意猜测,侥幸命中。” 此人是隐宗中商洛派弟子,在本门也算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人才;但是在此处,一位七步之才,却算不得什么了。 白灵儿眨了眨眼,托腮道:“真的吗?我不信。” 十年之前,大天尊立下九十五道水滴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