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阁连连摆手道:“非是如此。杜真君相诏,请杜师妹回宗之后,往青崖洞一行。故而引归师弟前往怀道宫之事,由金某代劳。” 归无咎、杜念莎俱是一愕。按理说二人刚刚参加完红云小会,这一届乃是罕见的“大年”,正该让二人一同谒见,仔细言明和别家弟子比斗的情况。 不过杜真君作为杜念莎长辈,许是有甚要事提前吩咐,也说不定。 杜念莎虽有些不情愿,也不能不遵命。于是道:“归师兄,你先随金师兄前往怀道宫,等我去青崖洞拜见了太爷爷,再和和你汇合。” 言毕遁光一起,远远地往西南方去了。 金庭阁道:“归师弟,请吧。”伸手一指,随即舒展丹力,向北而行。 归无咎紧随其后。 归无咎本拟怀道宫距此不远。谁知飞遁了好一阵,遥遥相望,并未见到甚么气象突出、有宗门重地之风的宝山。 归无咎暗道:“藏象宗既有遣人相候的诚意,为何不备下飞遁法宝和随扈之人,气派上也堂皇一些。飞遁如此之久,有些礼数不周之嫌。” 又过了一阵,归无咎足下景色又变。 诸般奇峰怪石、飞岛浮屿渐渐稀少,山势连绵,俱不甚高。或许在凡人眼中依旧是峻岭逶迤,步履艰难;但在修道人自万尺高空下视,却只如山丘一般了。 归无咎心疑道:“此处景致,怎地比出了传送阵门户之时愈发不如了。” 略一思忖,觉得不对。当机立断,一身魔丹丹力渐渐运转开来,双目中逐渐现出清湛光泽,五感八识瞬间扩充到极致。 一眼看来,果然有诈。 魔功注视之下,眼前“金庭阁”身形变得朦朦胧胧,竟只是一道气机所化,并非真人。 就算是寻常元婴真人所设法术,也休想轻易瞒过归无咎耳目。这一道气机化形的功夫,可谓高明至极。 归无咎双目冷电一闪,“小苒依依”瞬间拔出,拦身一斩,清辉四溢! “金庭阁”蓦然回头,冲归无咎诡异一笑。立刻就被剑光绞成粉碎。 就在此时,地下一座土山之中,七道青芒瞬间拔地而起,其中一道声音遥遥喝道:“归无咎,休走!” 归无咎立在原地,好整以暇,任由这七人将自己团团围住。 因他一瞬间已经从气息之上辨认,这七人都只是灵形境界,归无咎自然是丝毫无惧。 困住归无咎的七人俱是一般装束,头戴冲虚巾,身着深色衲衣,足踏白云靴。手中兵刃也是一般无二,乃是六尺长短的熟铜棍。 除却和归无咎正对面的这位,一张淡青色的方脸,颇有些威重之气。其余六人都是须发皆白,长髯及胸,看年岁恐怕已近三百之数。 以灵形境而论,距离寿尽不远。 这七人显然是来者不善,归无咎自然不会问出什么姓甚名谁、有何贵干之类的废话,只调匀丹力,渊渟岳峙,静待来人摆明车马。 果然,那中年人道:“归无咎。闲话休提,斗上一场,万事皆休。据称你是不世出的天才,我等资质愚钝,因此这一战乃是以七敌一。你若觉得不公平,大可以投降认输。” 归无咎微微一笑,这等激将之语,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中年人身畔一位老者道:“归无咎。以一敌七,乃是修为在相同境界才作数。我知你魔道功法已臻金丹四重,更有一件宝物可发挥出金丹境的战力。你若使出这两道底牌,也算你输。” 此人所言既蛮横,又可笑,极为不通。 魔道功法也就罢了,元玉精斛之事,非越衡、藏象两宗的真君大能不能得知。莫非找自己麻烦这几人背后,竟是一位真君大能不成。 归无咎不想废话:“请吧。” 中年人左手边一人喝道:“好!”随后归无咎左前、正后方同有一人抢出一步,手中铜棍一抖,气力已如弓弦绷紧,作势欲发! 两人全身气息毫无保留的散出,归无咎立生感应,觉察出异常。 原来这二人根基扎得极为牢靠不说,更奇特的是元光醇厚处,几乎与丹力相近;不,是真真切切的有着金丹之力的韵味。 归无咎一皱眉,已猜出几分端倪。 九大上宗之内,资质在六品以上者,极少有人会在金丹一关遇到门槛。但这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修道之人顺天应人,量才而行。 若是根基欠缺,却在结丹过程中强求高品金丹,却极有可能出得岔子。 自然,若差距过多,也没有哪个蠢人会勉强相试;但若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