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违抗。”
兔子,什么兔子?
父亲从来不允许他养这么“女人”的宠物,他们家只有过狼犬。
沐祁连带着雀跃的好奇踮起脚,却发现刚才还坐在旁边的母亲和妹妹不见了。她们的餐盘里多了两只活兔子,睁着血红色的眼睛。
“拿起来!”他被父亲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到了,连忙抓起手边的刀叉。他没想对兔子动手,只是想把她们吓唬走。谁知道兔子们看见叉子的时候纷纷发出了野兽的嘶吼,争先恐后地让尖锐的利齿贯穿脑袋。
“我们做到了!”兔子的鲜血溅了他一脸,用手摸还带点温热,“我们是全天下最乖的女人!”
……不要!
沐祁连瞳孔猛的放大,他颤抖着手想接住兔子滑落的尸体,摊开手却空无一物。本想仔细回忆刚才的画面,又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大半内容,剧烈的头疼也接踵而至。
正如之前无数次经历的那样,沐祁连的身体开始模拟被电击后的反应,颤抖,抽搐,疼痛,所有的神经信号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让他回到了三个月前的晚上,那些人将电探针刺进他的每个精神力闸口,一遍遍重复那个必须记住的概念。
“你是连家的长子,双腿残疾,记忆错乱,精神力失控。你对连家的所有人都有罪,所以自愿成为家里的联姻人选,替你的兄弟去入赘给一个有钱但恶劣的女人……”
一双冰凉的手贴上沐祁连的颈动脉,打断了后者的思考。他睁开双眼,设定中那个“恶劣”的女人刚好站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心跳快炸了,大少爷。”阮糖淡淡地说道,神情没有明显的变化,语气倒是略微嘲讽,“几天没来你就这幅死相,好意思和我谈自由?”
沐祁连哑口无言。
有很多瞬间他确实疼的想自我了结,可惜这个嘴上不饶人的未婚妻每次都来的很及时。只要乖乖待在她身边,就有源源不断的精神力缓解。
他微微偏头,想回避阮糖的目光。结果被阮糖硬生生捏着下巴掰回来,不厌其烦地教导。语气之耐心,不亚于对待幼稚园的小朋友:“我上次不是教过你吗,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对我说什么?”
“……谢谢。”
沐祁连垂眸,抿唇道。
“没事,大恩不言谢,记得还人情就行。”
阮糖打了个响指,沐祁连的智能轮椅就感应到精神力的流动,相当服帖地将他的主人送到床边。她自己则拖了张更舒适的转椅,半个人都窝在坐垫里,边拖还边说:
“大少爷,整天宅在家待字闺中是没有未来的,得加强锻炼。省的大婚之夜情到浓时,你给我来句腰疼下次吧。这样不好,损害夫妻感情知道不。”
让残疾人加强锻炼,也亏阮糖说得出来。
沐祁连眼皮跳了跳,终究是没忍住:“你对所有残疾人的建议都是加强锻炼吗?”没被投诉真是个奇迹。
“当然不是,主要是欺负你这个腿瘸的不会有站起来打我的风险。”阮糖矢口否认,说出的话让人啼笑皆非,“走远了,说回来,年轻人不要那么轻易就放弃治疗好吗。就算双腿残疾,你也可以增强上肢力量变成双开门冰箱的。”
沐祁连服气,心知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干脆闭目养神,堂堂装死。
不过,被阮糖这么一折腾,噩梦和疼痛引起的精神压力反而一扫而空。明明阮糖不像连家的仆人那样对他小心翼翼,也不像连家的同辈对他相敬如宾,甚至拿他的残疾开玩笑。但就是奇迹般的让他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阮糖知道为什么,但她不会说,她太擅长对付沐祁连这种人了:共情强,道德水平高,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面对这种人,你无论同情还是关心都会加重对方的愧疚,觉得是不是影响到别人了。只有像没事人一样和他相处,把他当做普通人,反而沟通的更顺利。
两人沉默的空隙,唐软和林凡抱着药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