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为第九诀“不胜”,来抵挡这“屏障”不曾消化得去的余力。 残余的大力还是足以将君黎推得撞向屋顶,一股灼热的气息冲破他指掌之守。果然,“不胜”初用实极生涩,加上气力已竭,他只护住了部分经脉,火烧般的痛感自拇指与食指桡侧涌入,沿着手臂过肘至腋,一直延入了胸腔,其煎如沸。 但君黎知道,这第三掌已算是捱过了。得以在青龙教主手底下走过三招的人恐怕不多,可他此际心头丝毫没有半分喜悦得意,因为,他所学已经用至极限,拓跋孤若再出第四掌,恐怕会不费吹灰之力地取走他的性命。 倏忽已离屋顶极近,要保住性命也便只能趁机破屋而逃,可受力之后再受撞击,胸肋或脊柱或都要受损。眼见要冲破了房顶,忽胸腰间一紧,这熟悉的感觉立时让他知道是凌厉软绫缠来,要将他拉向地面。他不知是福是祸,却知道必已走不脱,忙反手伸出,往屋顶轻推了一推。凌厉用力甚柔,看来是有相护之意,那绫缎托拉缠裹,竟将他身体所受之力消化不少,料想他挟软绫驾驭真气的功夫,果然绝不亚于“流云”一诀的成就。君黎此际无暇多想,连忙顺势凝神落于地面。 拓跋孤没有出第四掌,只是负了手,打量这个被自己逼得极为狼狈的朱雀弟子。据他所知,君黎师从朱雀不满一年,而约摸一个月前,他被单疾泉困留青龙谷为质,当时甚至未作半点抵抗,甚或那两日都一直顺从单疾泉之意,似乎很是软弱好欺,是以他从未有丝毫将这个年轻道士放在眼内。今日拓跋孤自然是为了韩姑娘来找凌厉要人的,言谈之中得知凌厉要与此人一起为自己的妹妹运功,心内鄙夷不屑之至,更兼有三分不信,奈何软硬兼施之下,凌厉仍是不肯告知韩姑娘的下落,两人谈得话不投机,不欢而散,他欲要离去之时,恰见君黎来到,心中懊恼,当即向他出了一掌。 那第一掌去势虽急,分量却不算重,他随手挥出,已觉足够掀君黎一个跟斗,让他受两分内伤。哪知君黎的身法学自凌厉,临敌躲避他在最初三个月里就着力习练过,这第一掌躲得虽忙不乱,倒出乎了拓跋孤意料,也令得他第二、三掌随即跟出,要看看这个道士究竟能避到何时。 他掌势与君黎那时常练习的躲避凌厉的绫缎为剑不同,是一片而非一线;与躲避五五拿机簧器筒撒出暗器也是不同,一片之间全无空隙,取不得半点巧。到了第三掌,君黎终是避让不开,只能与他交手,但便是这一掌交手,竟令得拓跋孤不得不对他正眼相看。 其实到了这个份上,无论这第三掌是个什么结果,拓跋孤都只能停手了。他身负江湖盛名,如凌厉所说,绝不该欺负一个晚辈的,何况还是抢手先出,形同偷袭,就算不曾用了全力,也决计说不过去。 “你方才那一式——也是朱雀教的?”拓跋孤目光如灼,注视着他。 君黎胸中只觉翻滚沸腾,压抑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如何答得出一句话。 拓跋孤向他走近了一步。凌厉只怕他再要动手,侧身一拦,“你还待怎样?” 拓跋孤站住了。“看你运力之法,应该是他教的不错,不过……那一招——我怎没见他这般用过。”他还是盯着君黎。 君黎咳得缓过一些,咬牙勉力道:“我师父武功博大精深,你没见过的多了,又岂止这……岂止这一式!” 拓跋孤闻言却也不怒,只是冷然道:“机巧有余,沉稳不足。回去让你师父疗伤吧!”用力一拂衣袖,竟就此扬长而去了。 君黎欲待说话却反更咳嗽起来,那灼热的气息似在胸肺之中星星点点附着了,不适随着这咳嗽愈发加剧,每一咳都是撕痛。他咳得眼冒金星,浑身只是无力至极。 凌厉见他咳得厉害,伸手探察他的伤势,良久,眉心蹙起,“他真气自你少商穴侵入手太阴肺经,恐你此脉有损。” 君黎懂得医道,自然明白——热毒沿此脉直伤肺气,所以剧咳难止。肺在五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