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他先时未曾考虑到的。由道家心法放大到极致的寒力短时已差堪与朱雀内力之至寒仿佛,于韩姑娘自是无碍,于凌厉亦是臂助,可于一个抵御之力恰恰被压减到极致的他来说,却太过强大了。只一瞬时他已觉牙齿冻得要格格作响,硬是咬住了,不欲二人发现有何不妥。 凌厉亦抬起手掌,与韩姑娘掌心相对。君黎劲力已运入韩姑娘周身,与她可说神织感融,凌厉方一缕热意透入,他便自韩姑娘经络中感觉到了。 这一缕热意让他好受了少许。他用的是明镜第三诀“若虚”,内力似实还虚,虽是寒冰之属,却不会消减凌厉的内劲。寒热相迎、虚实相合之间的感觉忽然令他想起昔年师父逢云道长一再讲起的阴阳之道。他幼时听着大多是睡着了,而后自行阅书,也多半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他所赖以谋生的窥视运命之途在“阴阳”大道之中常被判为细枝末学,而魔教借天地自然而生的“阴阳易位”也不过是借“阴阳”之名的一种表象——此际他却忽然若有所悟,总觉此事十分玄妙,只可惜用尽全力、浑身冰冷以及脏腑受压剧痛之下,几乎没有余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