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夫纳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上了。 法夫纳的人头上全是血泪,眼神里充满绝望,如果一个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人看到这眼神时,都会心生怜悯。 这种人很恶,但也很弱小,他们害怕比自己强大的人,害怕自己被欺负,但是当自己有一天可以欺负别人的时候,他们就会随意践踏生命。 他该死。 我发现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圣母了,这是好事。 恶魔的心跳声不见了,呼吸也停止了。 我想站起身,但是下半身瘫痪,压根动不了,在地上爬行了一段时间以后,我来到了法夫纳面前,然后拖着这家伙的尸体丢进易飞扬砸出来的那个大坑里。 这种人就应该永远在无穷黑暗的海里不得超生。 看着易飞扬,大雪已经遮挡了他的面部,我把这家伙的脑袋往上抬了抬,防止鼻孔被雪花堵住。 躺在雪地上,感受着零下几十度的寒风,我身上那连巨龙嘴里业火都无法磨灭的文身终于不烫了,周围的寒冷降临在我的皮肤上,我开始觉得有点冷了。 丹祀似乎也是劳累过度再也不起作用了,眼睛瞎了,脊柱断了,身上的伤口不再恢复,我看着漫天大雪,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恍惚。 终于结束了。 我忍着困意,把易飞扬抗在自己肩膀上一个劲地往海边爬,也不是知道爬了多久,我终究还是累得动不了了。 “哟,还是这么不中用啊。” 海风吹过,我转动眼球向上看去,顾长风蹲在我身边看着我。 我是要死了吗? “行了,老齐,赶紧再爬爬,说不定有人来接你呢。” 李明良吴弦站在顾长风身后看着我,他们身后,齐颜朝着我缓缓走来,他摘掉面具,眼神冰冷,好像是来拉我下去的。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就看到那些人全部消失了,蹲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棉袄,满脸刀疤的中年人。 “族长,还活着诶,这家伙竟然自己斩杀了法夫纳这种怪物,但他是齐海的儿子,我们要怎么处理?” 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人站在刀疤脸男人身后,他背对着我,语气十分平淡: “你有什么想法?” 刀疤脸男人说道:“齐海的儿子,我是想让他死的,可是这家伙身体里有齐墨的基因,小扬那边的意思是留着这家伙,夹在你们两个中间,我很难做的。” 长发男人说道:“那就按照小扬的意思,把人带回去养着吧。” 刀疤脸男人一脸惊讶:“带回去?带到哪里去?” 长发男人说道:“带到家族去吧,把这里所有人都带回去。” 易琉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族长,齐天和伊行彪不见了。” 刀疤脸说道:“族长,这些外人都和齐天接触过,带回去不太......” 长发男人没有理会刀疤脸,而是转身朝风雪里走去。 刀疤脸男人看着我:“行吧,小伙,有人不想让你死,你还真是富贵命啊。” 话音刚落,一只手盖在了我鼻子上,薰衣草味道袭来,我彻底晕了过去。 —— 北冰洋中心位置,一个身着红袍的男人在风雪里摆弄着一块儿玉石做的平安扣,他坐着的椅子是一把钢铁王座,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 我又做梦了吗? 冰海场景逐渐消失,周围的大雪变成了一座瓦房内部场景。 齐墨放下平安扣,说道:“这就是项羽的血脉,尝试的确是成功了,但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继承这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