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太记得这到底是第几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了,似乎这已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在门口的雇佣兵抬枪对着我们三人的时候,那一刻,时间仿佛暂停了,我的肾上腺素都来不及分泌。 我眼看着身边的吴弦压低身位,俯身朝门口五六位雇佣兵冲刺,右手摸向腰间的折扇,拇指与食指同时扭动龙头钉子,折扇一下子散了架,锋利的扇刃飘散在空中。 另一侧的张晓晨在地上一个前滚翻,随后纵身一跃,双脚踩在吴弦背上,身体再次腾空扑向门口的雇佣兵,手中的匕首对准了雇佣兵裸露的脖子。 此时此刻,门口的五六位雇佣兵迅速做出了调整,一部分人用枪口对准吴弦,另一部分人举枪朝向张晓晨,手指扣上扳机,枪膛中的子弹蓄势待发。 冲向雇佣兵的二人距离枪口还有一两米的距离,对手的已经做出开枪的准备。 来不及了,零点五秒之后,子弹就会打进二人的胸腔。 正当我感慨时间有些不太够用的时候,门后的两名雇佣兵脖子处鲜血飞溅,两把军刀从走廊的左侧飞出,插入了他们的脖子中。 周围的雇佣兵似乎感受到了鲜血溅射在自己身上,身边有同伙倒地,虽仍然举枪对着张吴二人,但眼神都不自觉地朝走廊左侧看去。 机会来了! 在众人没有做出开枪的这零点五秒内,吴弦抓起飘散在空中的两片扇刃对着其中两名雇佣兵一挥,扇刃插进了举枪对准张晓晨的二人喉管。 鲜血还没有飞溅出来,周围的雇佣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枪口分成三个方位,分别对着张吴二人以及走廊丢出飞刀的那个方向。 就是雇佣兵团伙迟疑的这一点五秒钟,腾空跃起的张晓晨已经来到了房门外的雇佣兵身前。 吴弦再次抓住飘散在空中的两片扇刃,伴随着一个转身,空气中铜光一闪,又是两片扇刃飞出。 空中的张晓晨大臂一挥,手中的匕首直接划开了为首雇佣兵的喉管。 在张晓晨落地的时候,那些雇佣兵喉管处的鲜血才喷射在地面上,所有人捂着脖子抽搐倒地。 走廊左侧,一个身穿皮衣,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女人闪到了门口,清冷的眸子望向房间内。 女人没吭声,手伸进裤兜,随后弓步向前,大臂肌肉带动着脸上五官一起抖动,一个拼尽全力的投掷动作在我眼前浮现。 球状的金属固体从我耳边划过,落在了我身后的阳台上,伴随着砰的一声爆炸,空气中出现了一大片白茫茫的雾气。 时间在此刻仿佛恢复了正常,周围人的动作一下子流畅了起来。 子弹不断从对面包间阳台射进房间,因为烟雾弹阻拦了视野,子弹只能在房间内胡乱扫射。 张晓晨和吴弦闪身回到我身边,两人一人拖一只手,把吓软了腿的我带出了房门。 来到这VIP包间的走廊处,我才发现所有包间的房门全部敞开,走廊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离我最近的一个包间,某位身着土黄色军装的雇佣兵被人从房门里丢了出来,脖子上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直款短刀。 满脸血迹的张志军从房间里走出来,拔出尸体上的短刀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抬头与张志军对视,发现后者的瞳孔收缩得很厉害,放眼望去眼膜上就是一个小点。 而最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张志军的瞳孔又变成了深蓝色,和三个月前在地下车库时一样。 我所在的包间处于走廊的尽头,张志军身后的包间房门全部打开,大滩大滩的鲜血从里面淌出来,十有八九都被他一个人干掉了。 “都解决了?”张葭信擦拭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