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了望雨水中模糊不清的高塔,开始一步步在雨中狂奔起来。 所有的岔道我全部直行,我没有像张葭信那样为了避免中枪而在小道上不停顺拐躲避视线。 凭什么你们叫我走我就要走啊? 我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凭什么就要在这里被你们当王八耍? 我老爹到底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张葭信为我而死我真的能安心度过下半身吗? 我真的做不到。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股子强有力的怒火在我心中炸开,瞬间填补了我肌肉每一处筋疲力尽的感觉,我一下子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 这是猫捉老鼠,老鼠被逼到角落于是选择红着眼铺下猫的愤怒,一种绝望中的愤怒,独属于弱者的愤怒。 雷阵雨总是转瞬即逝,冰冷的感觉减弱了,雨水再也浇不灭我心中的愤怒。 我一边狂奔,一边怒吼: “来啊!杂种!” 声音在高塔间回荡。 就算是天罗地网,我也要挣这一口气。 “我就在这,来啊!开枪啊!” “来打死我啊!你们这群杂碎!” 我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满腔愤怒伴随着嘶吼声在高塔中来来回回地飘着。 背上的张葭信忽然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一阵阵微弱的哭声在我耳边想起。 一个伸手极好,像冰块一样冷漠的人趴在我身上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声加大了我的嘶吼声。 “我就在这!来打死我啊!” 雨水开始有些小了,枪声又连贯了起来。 “打死我,来啊!来啊......” 终于,我重心一倒,一股钻心的疼从手肘刺入心脏,我带着张葭信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我捂住手肘张着嘴,却疼得叫不出声音。 中了。 子弹打进手肘,一种直接把我手臂掰断的疼痛涌上心窝。 张葭信躺在地一动不动,只是表情扭曲,嘴里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哭你大爷!不准哭!” 我像着了魔一样走上前又打了她一巴掌,随即就把她重新背在了背上。 手上的疼痛弱下去了,我对着空气中大喊:“杂碎!打偏了知道吗?” 说完,我又跑了起来。 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跑得有想法,速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快了。 我始终从这个迷宫中出不去。 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我依旧声嘶力竭地喊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嘲讽着这些要杀我灭口的人。 “来啊!枪毙我!” “来呀!打死我......” 张葭信趴在我背上从呜呜的抽泣声变成了嚎啕大哭,她把头埋进我的后背,搂着我脖子的双手没有之前用力了,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但哭声却没有减弱。 想哭就哭吧,谁不怕死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体能终于达到上限。 在奔跑的过程中,我的脚踝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紧接着脚底板一空,整个人身子一倾,就开始自由落体,狠狠地砸在了某样坚硬的物体上。 我的脑袋应该是摔破了,一股热液从额头流了下来。 我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深很深的坑里,地上的积水已经到了脚踝,周围是青黑色的石壁。 石壁底端有许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