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无法承受硬地滑步的冲击。 如果是墨尔本的橡胶硬地还可以尝试看看,但纽约就算了,这里是水泥硬地,他可不想伤势加重,到时候,即使不想退赛也还是必须退赛了。 于是。 前倾。延伸。上半身几乎已经和地面平行。 脚跟离开地面,仅仅只有脚掌脚尖部分保持和地面的链接,身体已经舒展到极致,正手一个鞭甩动作。 “啊。” 力量,从丹田深处爆发,而后,释放。 “啊啊啊!” 从身体到精神已经全部延伸到了极致,手臂彻底放弃引拍动作,全靠小臂和手腕的甩动,即将触球瞬间,手腕的速度再次提升一个档次。 拍头,提速。 砰。 扎实的击球声,就这样在耳边炸裂开来。 高文彻彻底底无视贝鲁西奇的站位,只是专注自己、只是沉浸自己,正手出击。 网球,消失了。 赫。 全场,万籁俱静,一点声响都没有,甚至就连呼吸和心跳也已经暂时停止。 贝鲁西奇依旧在移动,朝着右侧。 高文也同样在移动,朝着右侧。 两个人顺着各自的方向持续冲刺,跌跌撞撞地拉开距离,但两个人的视线同时看向球场中央探索寻找。 网球呢? ——出现了。 人人都认为高文会选择斜线,不仅是贝鲁西奇,这也是他朝着右侧移动补防的原因;同时全场观众和解说席里的所有专业人士全部都这样认为,因为高文已经没有击球空间,选择斜线才有一线生机。 但是。 高文知道,即使自己选择斜线顺利完成回球,贝鲁西奇也会等候在斜线位置上,接下来自己还是被动。 他必须放手一搏。 所以。 直线。 高文选择了直线。 当网球重新出现的时候,整个阿瑟-阿什球场鸦雀无声,震惊和错愕之中,脑海里就只有一片轰鸣。 嗖。 砰。 网球,钻入贝鲁西奇正手位的直线死角,精准,犀利,完美无缺。.. 无解。 边裁坚定不移地合拢双手,做出一个界内手势。 余韵,袅袅。 技惊四座,匪夷所思,甚至就连滚滚热浪似乎也短暂地停止了燃烧。 一直到—— 啊! 一声怒吼,平地惊雷。 高文,就这样释放了出来,他的脚步几乎已经靠近右侧记者席的位置,勉强最后刹车,却没有时间顾及这些,一个回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回球落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 “啊啊啊!” 那是一声怒吼,那是一声宣泄,那是一声号角,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能量,浩浩荡荡地席卷全场。 青筋爆突,面红耳赤,气势如虹,滚滚热浪在耳膜之上激荡出一片轰鸣,久久无法平静。 喊着喊着,那双眼睛里的昂扬斗志就这样闪烁起来。 下一秒! 普兰就紧握拳头猛地一下站立起来,发出咆哮,“啊!” 从球场之内的古萧,球场之外的乔望生,乃至于此时此刻电视机前正在观看比赛直播的每一位观众。 没有人能够例外,清晰地感受着心脏狠狠撞击胸膛的那股力量,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