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空间的概念都已经彻底模糊。

“十一点。”

“高文，你还好吗？怎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休息的话，还是要当床铺上，这样才能够保证睡眠质量。”

迷迷糊糊之间也分辨不清楚是托比亚斯还是桑普拉斯的声音，但高文却是一惊，用尽力气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惊讶，却只是模糊一片，眼睛几乎睁不开，只是看到一片光影。

“十一点了？”

“我只是想要坐在沙发上休息片刻，闭眼五分钟，这转眼就三个小时了吗……”

说着说着，高文自己都觉得荒谬，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微微愣了愣，大脑才开始转动起来。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脑袋一团浆糊，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却已经记不起来刚刚那些话语碎片的细节了。

托比亚斯和桑普拉斯交换了一个视线，在这件事上，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不能隐瞒高文，需要由高文来做决定。

“酒店大堂聚集着一群球迷。”

“他们本来是在中心球场之外等待你的，没有想到，你因为物理治疗和放松训练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束所有治疗之后就直接从贵宾通道返回酒店，他们就错过了你，没有等到。”

“他们，呃，他们从下午就在球场外面等待了，因为没有买到门票，所以等待在门口希望能够见你一面，结果一直等到了现在。”

开口的是托比亚斯，他清楚地知道来龙去脉，简单就总结了整件事。

桑普拉斯自己是球员，他知道，球员和球迷的关系是非常特别的，球迷的支持永远都是球员在球场之上战斗的重要动力；但同时，球员和球迷之间也需要保持一定距离，否则事情很容易就变得丑陋起来——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高文在体力和精力双方面都已经透支，他需要休息，所以，桑普拉斯也不确定高文是否还有精力去面对球迷。

但没有想到，高文马上就坐直了身体，一直黏在一起的眼睛睁了开来。

“他们吃饭了吗？”

第一个提问就让托比亚斯和桑普拉斯愣住了，托比亚斯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应该没有。”

“所以你是说，他们在外面等待了一个下午，却没有吃饭，到现在也还没有回家？”

一边说着，高文就已经站立了起来，快速揉了揉眼睛，重重地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们在哪儿？”

托比亚斯看着高文雷厉风行的模样，反而是有些担心，“高文，你确定没事吗？其实，我和皮特过去照顾他们也是可以的。”

高文摇了摇头，“约翰，能够回报真心的，只有真心。”然后，高文嘴角的笑容就轻盈地上扬了起来，他拍了拍托比亚斯的肩膀。

“放心，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是纸制品，但其实我是铝制品。”

说完，高文就径直朝着房间门口迈开了脚步。

托比亚斯看了桑普拉斯一眼——

铝制品有比纸制品好很多吗？

既然高文现在已经有精神开玩笑了，那就意味着应该已经恢复了一些，两个人双双展露出一个笑容，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前一后转身跟上高文，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