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专注想事情,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惹得余笙惊呼了一声。
“又怎么了?”距离近到她可以看清那人脸上细小的绒毛,江应淮一脸不理解的表情。
虽然有耐心但不多,即便这对他来说已经实属难得了。
“江应淮,我没钱在这看病。”因为差距太大了,所以余笙说出这句话时非常坦然,并没有觉得窘迫。
江应淮嗯一声,生理悬殊,他只要多用一点力气,余笙就很难反抗,只能任由他抱下车。
“我知道。”
“你不知道!”
余笙又被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气到了,顾忌着不远处跟着周炀,扯了他的领口,咬牙贴近,低声道:“我在这种地方看病那就只能做老赖了!”
江应淮偏眸,被扯的七扭八歪的衣领之下,他一整个锁骨和半截胸线都露了出来。
周炀瞟一眼,又收回视线,过了一会没忍住,又瞟一眼。
这回误会的人肯定不是我了,周炀这么想,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不用你花钱。”
世人无一幸免,可以完美克服认知的局限性,江应淮如是,固有生活环境让他很难认识到这笔消费对普通人的意义。
“为什么?这医院是你家开的?”余笙也没有反应过劲。
“他家开的。”江应淮撇了一眼周炀。
“你家开的?”余笙越过江应淮的肩膀,又去问周炀。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产业什么时候多了家医院,猝不及防又成为play中一环的周炀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嗯,我家开的。”
“私人医院能用医保吗。”余笙问完这话,有些难为情,让两个高中生听了还以为现在的大学生社会阅历有多低。
他都半个韩国人了,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周炀嗯啊了半天没说出半句有用的话,江应淮冷飕飕的眼神又跟刀子一样往他身上甩,周炀没办法了,搪塞道:“我也不是太清楚,等会进去我找人给你问问哈。”
已经很麻烦人了,不敢再多要求什么,余笙轻轻应了一声,安静下来,脸颊肉贴在江应淮的肩头,柔软温顺的呼吸就落在他的颈侧,像打盹的猫咪。
江应淮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带着她从电梯一直到了三楼,径直去了一间诊室。
整间医院的布局装潢都很敞亮,就连电梯都高级不少,余笙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四周,先进的医疗资源才是最高等级的财富,她第一次真切理解到了这句话背后更深一层的含义。
接诊的医生是个年轻人,似乎跟江应淮也很熟稔,打趣道:“稀奇,竟然有一天能看见江少完好无损的过来。
江应淮把余笙放到一旁的医疗椅上,笑骂了一声。
医生看见余笙发懵的样子,一边带手套一边很好心的解释:“他之前在国内滑雪,断胳膊断腿都是我给接的。”
余笙怔了下,看向江应淮,她从小就怕疼,理所应当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和自己一样怕疼,但江应淮只是平静的回望自己,好像那句话得主人公并非他一般。
认识一个人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往后的许多时刻,看见他骨骼下那些已经滋进骨头里的伤疤,又会恍惚觉得好漫长。
不幸中的万幸,余笙的脚只是崴到了,并没有其他的恶性骨折。
江应淮跟着医生去拿药,余笙直接被护工推着轮椅送到了一间独立病房。
余笙慌慌张张的拒绝:“姐姐,我不住院!”
“是江少和秦医生安排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您等下跟他沟通吧。”高级病房的护工服务态度完全没得挑,同为打工人,余笙看着始终面带微笑的美女姐姐,默默咽下了心里的不满。
身后响起脚步声,房门被推开,江应淮走了进来,护工先转身问了个好。
“江少。”
“嗯,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