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爹快请坐。” 皇后搀着许相逢在桌边坐下,又为其斟上茶,“冰河镇特贡的银雪毛尖,您以前最喜欢的。这次圣上赏了不少下来,等回去的时候,让人都给您带上。” 许相逢品茗的动作一顿,将茶盏轻搁回桌上,深深看一眼皇后,道:“娘娘能这般想着老臣,老臣已是心满意足。” “我虽是皇后,但也是您闺女,自然要时时想着您的。” 皇后期待的眼神暗下去,复又娇嗔地怨怪道,“倒是您可是不认初儿这个女儿了?竟待女儿这般生分。” “老臣就您一个女儿,怎不会不认?” 许相逢看着皇后如同小时候一般同自己撒娇,低垂的三角眼中划过怀念,却又敛住,劝诫道,“只是您如今身为皇后,一言一行都当端庄有礼。不可因人亲,而废了礼度。” 皇后轻咬红唇,敛下眼去:“女儿晓得了。” 轻微一声呼响,皇后又扬起笑来,狡黠地一挤眼,“私下里,您就莫要捉女儿错处了嘛。” 虽是说着俏皮话,皇后却到底还是端住了,不似先前随意。 许相逢欲言又止,却终是一言不发地敛了眼,迟疑了一下,才端了茶盏轻抿些许,道:“果然好茶。” 皇后又笑起来,道:“您喜欢就好。” 许相逢却是没有接话,转而问道:“不知您今日召老臣入宫,是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见见您吗?女儿也是会想爹的。” 皇后话在嘴边转了一转,终究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看着低垂着眼饮茶,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予的许相逢,皇后眼中落寞之色更甚。 从前那个会由着自己撒娇耍赖的慈父,如今终究是找不回来了。 只因她成了皇后,只因为所谓的礼。 茶盏在手中转了一圈,皇后才复又扬起笑来,道:“我听闻圣上有意立念儿为储君,召念儿回京,想问问父亲为什么要拒绝圣上的提议?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再想提及此事,就不容易了。且念儿离京已久,本宫亦是想念。” “端王殿下尚需历练,此为其一;圣上立储许为试探,此为其二。殿下文韬武略,如今朝中大半都是殿下的拥趸,被册立为储君不过是早晚的事,不必急于一时。” 许相逢答道,又转眼砍向皇后,提醒道,“历朝皆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定。娘娘身为后宫之人,还是不要过多打听前朝的事,以免落人口实,招来祸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