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一致,自郭佑宁手中接管北疆兵权一事不满,就先认可了她的能力,才叫她能在北疆站稳脚跟。 纵使之后有些质疑的声音,最后也不了了之。 直到她被温哲茂召回京城,才知晓这步棋背后的厉害! 需她时,温哲茂杀郭佑宁让权于她;不需她时,郭佑宁身死雪原一事,变成了她为了兵权,通敌叛国,残害忠良的铁证! 前世今生,相似的情形重叠,叫晏清一时分不清身处何时。 满腔怒火憋闷地堵在胸口,叫她甚至红了眼,而她以为自己早已释怀的恨意,此刻却全从心底各个角落钻出来,毒草一般吸着她的血在心头疯狂蔓延。 那般凶恶愤恨的模样,叫孟舒澜都为之一怔。 在他的印象里,晏清总是平淡清冷的。 高兴时眸中含光,眉梢唇角微折,灵动又克制;生气时黑眸沉沉,薄唇紧抿,微挑唇角,似笑非笑。 总归是克制的,很少能在她脸上见着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上一次见她这般模样,还是四年前,在山匪洞中看见那些不成人形的禁脔时。 他知道晏清嫉恶如仇,定然不喜欢去做这平白夺人权力的人。 但他却没想到,她竟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阿清……” 孟舒澜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却见晏清好似睡梦中突然被人惊醒一般,凶恶的眼里露出几分迷茫。 四目相对时,那向来沉静让人心安的双眸,却越发显得迷茫,甚至还藏着几分哀凄、缅怀的神色,好似在刹那间历经了沧桑巨变,却又陡然间回归现实一般。 那神色看得孟舒澜心疼,克制不住地想将人揽入怀中,成为她坚硬的壳,让她能在壳里无所顾忌地展露自己深藏的脆弱。 他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但却知定然是叫她愤恨心痛入髓的事。 可他搜肠刮肚数百回,也实在找不出什么事,能让她这般失态的。 尤其是晏清最后看着他的那个眼神,格外让他心紧。 他曾不止一次见过那缅怀般的神色,在她想起她父兄时,在温哲翰想起小六时,在战友想起战死同袍时…… 这让他有一种错觉,好似他已经不在了,晏清在透过他看着那个逝去的。 这念头矛盾又奇怪,却无端地让他觉得理该是如此。 他想再细想时,晏清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 唯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子里,潜藏着缕缕哀伤,让他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