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咱们就得上路,不然三天后到不了季城。” 孟舒澜也知道队伍扎营休息是照顾他身体,玩笑归玩笑,大家乐一乐,疲惫之余放松一下也就得了,行程却是不能再耽搁了。 “好。” 当下孟舒澜也不多说什么,狼吞虎咽地将清粥喝完,却是将小菜推到了在一旁就着清水嚼着干饼子的晏清身旁,“晏小将军来回一趟辛苦了,给你开个小灶。” 晏清嗤笑一声,将小菜搁回食盒,将食盒盖好放进马车里:“留着你之后下饭吧,老先生说了,你这睡太久,饮食不进分毫,刚醒得吃软乎的东西。我拎了口铁锅回来,这几天你都只能稀粥。” 孟舒澜闻言,脸色骤然苦大仇深起来:“难怪你带的都是咸菜,原是早就计划好的。” “知足吧!” 晏清嚼完最后一口饼子,瞥他一眼,好笑地道,“全营也就你能吃上口热乎的,你还挑剔上了。” 孟舒澜当然也知道行军途中还要停下来给人做饭有多耗时,能有一口热乎的吃,他这已经是特殊优待了。 “侯夫人怕也吃不惯干粮……” 捧着碗,感受着碗壁尚留有的余温,孟舒澜忽地想起晏秦氏来。 听曾成文的口气,晏秦氏这些天也没有单独开伙食的优待,跟他们一样都是吃的饼子。 晏清如此在乎晏秦氏,都因为行军不便,没有给晏秦氏单独优待。 这让受了特殊待遇的孟舒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说这并非他本愿,但是到底还是因为他拖慢了整个队伍的行程。 若不是要顾及他,队伍这会儿应该已经走过哥老庄了。 许是瞧出了孟舒澜的自责,还不等孟舒澜将话说完,晏清就打断了他,话语间多有感慨:“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娘在北地就是外公外婆捧在手心里疼宠着长大的,后来嫁给了爹,一直在康都城里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昼不能四处行走,夜不能安稳就寝。脏衣连穿几日,食物粗糙难以下咽。” 晏清轻声说着,带着些微的自责,“爹要是还在,看着娘过这样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说不定,还要拿鞭子教训我一顿。” 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场景,晏清忽地笑了一声。 “就像之前我把娘最喜欢的花瓶碰碎了,结果硬是被爹罚写了一百遍'我错了'。” “你说他一个当元帅的人,怎么就那么小气啊?” 晏清好似有些委屈怨怪父亲的不留情面,但面上却流露着怀恋。 孟舒澜听着,没有插话。 他知道,她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事实也确实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