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功在身。由你来掌西疆帅印,那帮子人也找不出差错来。且若是你,定不会葬送西疆三十七城,我也算没有辜负父兄的嘱托。” “我并不善武,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孟舒澜道。 “统帅的职责是统率全军调兵遣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亲自上阵。单论谋略,连我爹都说我不如你,你在顾忌什么?” 晏清正视着孟舒澜,“且你要同南川洲交涉,有西疆统帅的身份在,会容易不少。” “若我接手了西疆兵马,你之前在大街上说的话岂不是成了他人笑柄?” 孟舒澜沉吟道,“晏家其他人也未必会同意你将兵权交出来。” “若我是被人笑话两句就要死要活的人,我爹早就将我扔回康都了,还会让我在西疆被笑话这么多年?” 晏清对于孟舒澜给出的理由哭笑不得。 他总是喜欢为自己考虑太多,有时候她都闹不清这人是她幕僚,还是她爹。 “至于晏家其他人,你更不用担心。” 晏清正色道,“当初晏家先祖便立下规矩,晏家主事的一脉死绝前,任何决定都由不得他人置喙。不过是这些年那些人过得太安逸,早就忘了祖宗规矩。” “正好西疆交给你,我也能得闲,好好给他们立立规矩!” 看着晏清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孟舒澜目光一暗,眉头轻皱,薄唇紧抿。 “我可以帮你。”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他却说不出口。 晏家的家事,他没有插手的理由。 思来想去,自己唯一能为她做的,竟只有接受西疆帅印,让她不至于连最后的依仗都没有。 自己,依旧只是那个值得她信赖的军师。 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孟舒澜敛了情绪,郑重道:“我替你守好西疆,等你归来。” “别人巴不得死死攥在手里的东西,你倒还觉得烫手。” 晏清笑着打趣了一句,“真蠢。” 孟舒澜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看她笑靥如花,藏尽眉眼间满溢的复杂。 自己又何尝不知,交出来的兵权就是泼出去的水? 但…… “晏家世代守护西疆,为的是西疆安宁。” 晏清将帅印重重地放在孟舒澜手里,掷地有声地道,“若有人能扛起这大旗,他是什么人都不重要。” 孟舒澜心中一紧,掌心的温度顺着经脉蔓延至心底。 清明的眸子里印着黑铁铸成的帅印,孟舒澜微微叹了口气,握紧了掌中帅印,郑重道:“末将,定不辱命。” 晏清神色复杂地看着孟舒澜离开。 帅印意味着权力,也意味着风险。 前生他因自己而死,今生自己却又将他推上这样的风口浪尖…… 晏清皱着眉头,心里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闷得紧,却又听青衣道:“小姐,沪锡老家来信了。” 晏清目光骤冷。 来得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