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豹子头二寸的距离,乔昭的手忽然停下。
这只豹子,不是阿貅。
阿貅眼睛内侧,各有一条深色的线延伸到鼻翼两侧,这只豹子,眼内侧却没有那两条线。
原来是认错了。
“抱歉抱歉,是我认错了,告辞告辞。”
乔昭反应过来,立刻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嘴里说着抱歉,转身就要离开湖边的树林。
“这位女郎,请等一下。”
乔昭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待乔昭转身回去,原来是那个牵豹的男子。
这牵豹男子年纪二十出头,一身墨兰色圆领袍,头戴幞头,一看便是长安城年轻郎君的时兴打扮,看这样子,应是哪家贵人家的郎君。
只是他的长相不似长安人,也不似胡人,乔昭一时识不出是哪里人。
“你不害怕它?我看其他女郎都躲的远远的,才牵它来了这湖边,没想到你追来了这。”
牵豹人挑了挑眉,原本冷峻的脸上,浮现了些诧异。
牵豹男子这么一问,乔昭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若回答“不怕”,对方可能还会追问原因。
若回答“怕”,她的手刚才离豹子的头,那近乎二寸的距离,马上就要抚上,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哼,为一个陌生人,没必要让自己进退两难。
乔昭选择什么都没说,微笑一下,揖手施礼,然后转身离开了湖边。
看着乔昭远去的背影,牵豹男子忽然低声一笑,心中默念“有意思”,然后对着身后使了个手势。
很快,一个玄色便衫的男子出现在牵豹男子身后,低低喊了声“王子”。
“明早,我要知道刚才这位女郎的全部信息。”
牵豹男子的表情换回冷峻,淡淡地安排道。
“是。属下马上去办。”
玄色便衫男子后退几步,又消失在湖边的树林里。
虽然乔昭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那牵豹男子并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依然注视着乔昭离去的方向。
从湖边回来,乔昭看到湖心岛的栈桥上有人在摆摊卖绿色蔬菜,上前一看,原来是荠菜。
这湖临近长安郊区,有菜农将自家地里的菜拿到人多的地方,摆摊售卖,并不稀奇。
而这荠菜,乔昭很是熟悉,它汁液解渴,清新香甜。
尤其是这新鲜的荠菜,自带着泥土的芬芳,最适合掺上猪肉做馄饨吃,吃上一口,回味无穷。
“这荠菜怎么卖呀?”乔昭上前询价。
“五文一捆,全是今早从菜地里摘的,你看这叶上还带着露水呢。”
卖荠菜的老农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自家的荠菜。
已经未时了,就算荠菜叶子上有露水,也早蒸发了,不过这荠菜确实很新鲜,乔昭已经开始馋荠菜馄饨了。
付了钱,买了两捆荠菜,今日的春游便算圆满结束了。
长安的春天十分短暂,虽已立春,仍是春寒料峭,等暖风一刮,便直接进入了夏季。
唯一能让人感受到的春天气息,便是这嫩绿的荠菜。
所以,吃荠菜,其实是吃春天的味道。
回到别院,玩累的乔昭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来,皇后赐的锦袋还没拿出来。
从昨日衣怀里取出锦袋,打开收紧的金丝绳,袋里面的内容显了出来。
乔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锦袋拿到窗边光亮的地方,仔细看。
不大的锦袋里,装了十数颗金豆子!
看着黄澄澄的金豆子,乔昭既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
翌日清晨。
昨日回来,乔昭便与使团打过招呼,今日中午请大家吃荠菜肉馄饨。
来到小厨房,乔昭把昨日买的荠菜,择去根部和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