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现在彻底看不见了,还伴有磨眼的疼。
阿娘带着阿耶去镇上看过,大夫说这是眼障,只有胡医的金篦术才能治好。
胡医施术极贵。治疗一只眼睛,要五两黄金,一双便是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的诊金,对于乔昭家而言,完全没有希望,阿娘只能在镇上抓些药,让阿耶暂缓疼痛。
前些日子,敦煌官府筹办厨艺赛,要求年龄三十岁以下,阿娘过了年龄,乔昭便报了名。
厨艺赛前三名都有赏金,第一名最多,是十贯钱。
乔昭看到有赚钱的机会,自然要去一试。
只是刚才看那考官吃的挺开心,可吃完表情又严肃起来,弄得乔昭心里很是忐忑。
一天的辛苦,被极美的景色打败,乔昭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忽然,一声凄厉的嘶鸣,打破了这静谧的美景。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乔昭看见一只苍鹰遥遥飞来。
沙漠的苍鹰,乔昭自然熟悉,它们经常会在戈壁边缘觅食,但这只又有些与众不同。
苍鹰的翅膀上插着一只铁箭,那箭簇已经穿透了鹰翅,从翅膀下方露了出来。
就算如此,鹰爪仍然没有松开猎物,看到苍鹰都这么努力的活着,乔昭觉得自己这点辛苦,也算不了什么。
可怜那只猎物了,物竞天择,强者生存,也没有办法。
叹了口气,乔昭继续前行。
刚走出几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擦过驴鼻尖,突然掉落,“嘭”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驴蹄前的积雪中。
驴受了惊,乔昭立刻抓住缰绳,轻抚驴身,但它仍抬蹄奔跑了几步才停下。
天上掉下的是什么?乔昭十分好奇。
往回退了几步,乔昭翻身下来,在积雪里翻了几翻,终于找到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原来是一只毛球。
蜷缩的身上,夹杂着泥土、积雪、血污,还有一个清晰的驴蹄印,脏兮兮的,看不出来是只什么动物。
是刚才那只苍鹰的猎物么?乔昭猜想。当她抬头寻找时,天空中已不见了苍鹰的踪迹。
那只苍鹰,大抵受不了箭穿翅膀的疼痛,才松了爪子,放弃了猎物吧。
扑开小毛球身上的积雪和泥土,花黄的毛色露了出来,身上满是鹰爪痕迹,有几道深可见骨。
乔昭用手指轻轻推了推小毛球,没有任何声音。
死了?
展开它蜷着的身体,乔昭敏锐地发现它胸前在微微起伏。
还活着!
大概是厚厚的积雪起了缓冲作用,但刚才那一蹄子,也踩得不轻。
“我家驴子踩了你这一蹄,作为补偿呢,我来救你啦,你可要坚持住。”
放下草筐,乔昭在里面翻出一个小瓷瓶。
“幸亏多要了一瓶金创药,你有福啦!先给你止血。”
打开瓷瓶塞子,药粉被撒在小毛球的伤口上,“忍着点哈。”
这时,乔昭发现小毛球棕褐色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似乎含着泪水。
“不错,还挺坚强,跟我回家吧。”
把小毛球放进草筐,骑上驴子,乔昭的身影消失在夕阳余晖中。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还没进院,乔昭便闻到了饭香味。
炉火把主屋烤的暖烘烘的,听到开门声,一位中年男子轻声问道:
“是昭昭回来了吗?”
“阿耶,是我回来了!”
乔昭净了手,接过阿娘递来的牛乳饼。
刚出炉的饼皮酥脆,饼瓤松软,吃到嘴里满满牛乳香。
乔昭边吃边说今天比赛的情况。
“阿娘,今天来参加比赛的人可不少,还有镇上酒楼的大厨呢。官府给的主题就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