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少消了点儿劲头。
有江清寒在,他们颇有越吵越凶的架势,除了骑虎难下,凭白被个外人看了一场家丑,彼此都抹不开面子外,也有点儿人来疯的意思。
江清寒忽然一走,看热闹的都没有,两人再吵也没了什么意思。
不想江清寒很快又回来了,手里端着托盘,白瓷碗里是还冒着热汽的药汤子。他坐回原位,与萧梦得姐弟成犄角之势,是个谁也不帮的意思。
一边听他俩互呛,一边用勺子慢慢搅动药汤。
不知道是谁先停了下来。
萧梦成虽然气怒,却也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哪怕比长姐小三岁,可两个从小没了父母的孤儿,得到的爱本来就不多,也没学会去爱和容让谁,本着男人终究要大度的原则,他也不该和长姐斤斤针较。
况且她还病着。
江清寒这才抬头,在姐弟两人脸上看过一遭,神色淡淡的道:“喝药吧。”
其实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才会任性。
萧梦得和江清寒还没近到那份上,所以对着他,哪怕他提一点儿苛刻无理的要求,也不会反目,何况人家是真心为了她好。
于是萧梦得便敛了怒容,伸手接过药碗。
药汤腥且苦,热汽薰着鼻咽和口腔,便苦得萧梦得呛咳起来。
被爱的孩子才会恃爱行凶,缺爱的孩子就只能全部自己承受,萧梦得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吞咽。
萧梦成有些不忍的别开眼,却还是眼尖的看到萧梦得的一滴泪掉落到药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