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春问我,什么才算【得】?”
和燕归春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个讨论的到底是什么问题?关系有那么亲近吗?萧梦得才不信江清寒会肯屈尊降贵和燕归春套近乎。
出身使然,他待人处世再谦和,骨子里也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优越。
“我猜他有意向我挑衅,意在他得到了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燕归春为什么要向他挑衅,不,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我确实不在乎,从前不在乎,现在也不在乎。”
人而已,皮相而已,他要的是心。
“但他有句话说得不假,我也犯了通病,以为还有很长的时候,还有很多的机会……可其实造物主是最擅骗人的,世事多变,意外频生,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
现在他后悔了。
江清寒猛的欺身上前,在萧梦得没来得反应之前,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上去。
人和心,有必要分得那么清吗?没有人,哪儿来的心?他就不该纵着她,彼时得了她的人就好,留在他身边,慢慢俘虏她的心,岂不比放她去别的男人那吃苦受罪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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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梦得被狠狠吓了一跳,除了记忆里被人欺负那次外,她从没和哪个男人这么亲近过。
第一个反应自然是推拒。
但江清寒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她的小细胳膊小细腿能有多大力道?有如蚍蜉撼树,自然是推不开的。
第二个反应就是恐惧。
人心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它会刻意遗忘伤害,以此来保全自己,但总有刻骨铭心的恐惧盘旋在心底,根深蒂固,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就冒出来,像毒蛇一样把毒素注入到血脉里去。
但因为江清寒对于萧梦得来说还算熟悉,他虽嘴毒刻薄,但多年来他对她比较纵容,又有救命之恩,综此种种,无形之中在萧梦得心里滋生出了一点儿“他不会真正伤害她”的错觉,因此抵消了一部分恐惧。
最后的反应才是羞赧。
可在江清寒强势的攻击下,这反倒是最没力度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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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梦得被亲得头昏脑胀,呼息不畅,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疲软无力,偏生心脏跳得极快。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江清寒猛的推开她。
他看似蛮狠,可还是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拦了下。
新鲜空气灌进来,萧梦得剧烈的喘息,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怒。
萧梦成匆匆跑进来,朝着屋里二人举起药包:“七表哥,药我抓回来了。”
萧梦得所有的情绪都像是被浇了一捧冰雪,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木着个脸,借以掩饰慌乱和后怕,只能仓皇的垂头。
江清寒唔了一声,道:“让人去熬。”
“哦。”萧梦成答应了一声,看向萧梦得,小心翼翼的道:“阿姐,你好些了?”
这都能坐起来了。
萧梦得一声都不敢多吭,只胡乱的点了下头。
萧梦成却狐疑的打量她。
萧梦得被看得浑身紧崩,有一种随时都要崩溃的感觉,她恨不能捂住萧梦成的眼,提溜着他的脖颈子把他丢出去。
萧梦成担心的道:“阿姐,你要是累就好好躺着,七表哥又不是外人,他不会和你计较这些虚礼的。我看你的脸好像更红了,是不是烧得厉害?”
萧梦得吐血,她欲盖弥彰的捂住脸颊,很有掩耳盗铃的架势:“没大碍。”
一出口,嗓子又干又沉。
萧梦成更担心了。
做贼心虚的萧梦得却恨不能一头钻进耗子窟窿里去。太丢人现眼了,她怎么能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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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寒已经叫了日暮进来,接了萧梦成手里的药包,自找人去熬。他则将萧梦成按坐到椅子上,道:“坐,你回来得正好,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