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闹得越凶,输得越惨,毕竟如果只是吃个哑巴亏,这事烟消火寂,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如果这事宣扬出去,她争不回亲事不说,自己的名声也就彻底坏了。
她不仅输了现在,还丢了将来,得不偿失。
所以她如今这么个逆来顺受的模样,倒是更符合人们的预期。
萧梦得不是不想讨回公道,实是她病了。
梧桐束手无策的站在她榻边,苦劝道:“姑娘,不管怎么样,您不能不用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可您这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
萧梦得只朝她摆摆手。
不是她不想吃,是她心火太重,口舌生疮,日赤胀痛——实在是太疼了。
梧桐说得也未免太过夸张了些,病情起得虽急,却到底是有个过程的,先时还能对付着进点儿汤或是粥,这会儿疼得厉害,除非喝冷水,否则就是这么闲待着也是疼的。
她就算想找人去辩理,也得口齿伶俐不是?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到萧梦得火气渐消,这事儿早已经彻底尘埃落定。
萧梦得是一鼓作气,再而衰,这个时候想要去讨个是非曲直,都已经不知道找谁了。
要说这世事就是这么邪门,从前她和仇盛定亲时,三不五时就能遇到进府来陪江老太太说话的仇太太,可如今想见她一面,竟似和什么稀罕事儿似的。
甚至萧梦得都有点儿自嘲的想,她又何必再多此一问呢?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从前仇盛无可选,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如今他有资格了,自然要拣更好的选择来挑。
她问了他们母子又有什么用?是让他们再来着意羞辱她,还是指望他们母子良心发现,主动向她道歉?两相为难的事,还是省省吧。
萧梦得并不算特别屈辱的把这事儿撂到了脑后。
一个仇盛而已,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罢了,她虽付出了期待、真心和感情,但要说有多深,那简直就是笑话,还远不至于到失去他,她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只是她未免心灰意冷,觉得人生如此寡淡和无趣,男人们如此平庸兼无聊,婚姻如此的龌龊和不堪,竟当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
可她的大度,并没换来江五同等的体谅,终于在一次晚饭时发作。
她也是略喝了两盏酒,难免有点儿醉意。
而萧梦得并没做什么,只不过这些日子始终人淡如菊,很有点儿看破红尘的超脱,看任何人和物都有一种格格不入的疏离。
可江五却不免多疑,被酒气一冲,指着萧梦得发作道:“你也用不着见天的拉着一张脸,倒像是我欠了你似的。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桩婚事,上有父母之命,下有媒妁之言,再名正言顺不过,可不是我抢了你的。”
萧梦得定定的望着江五,没吭声。
如果说她没盼着有这个挑破脓疮的机会,是假的,但真到了这时候,她又觉得怪没意思的。哪怕是一块金锭,人一多,抢起来不免丑态百出,更何况抢的是一坨翔,没的更恶心。
萧梦得若是愤怒、失落、委屈倒还好,江五还能有点儿谱儿,可她越是这样冷漠疏离,江五越是心里不得劲儿,她用力拨拉开试图劝架的姐妹们和丫鬟,踉跄着脚步冲到萧梦得跟前。
不知情的,还当她要和萧梦得动手呢。
江五道:“你有什么?除了一张好脸,你有什么?别以为你住在江家,你就真的姓了江,真成了江候府的姑娘。”
这怕不是江五一个人的心声。
萧梦得淡淡的道:“我从来没这么认为,不劳江五姑娘提醒。”
“装吧,你就,我最瞧不惯的就是你的作派。本来就是,这是事实,你别以为没人当你面骂你就可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萧梦得瞳孔一缩,她隐约明白了江五的意思,问:“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