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冰雪裹住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你和伏黑惠都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一些可怕的思绪像丛生的野草,野蛮地占据大脑。
你们焦灼地对视了一眼,这个能力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是你往严重了想,更改别人的记忆也没什么难的吧。
这么一来,白野说的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寒竹健给他的心理暗示。
“据我了解,寒竹健的能力不是治疗吗?”
“嗯,他治疗的方式就是心理暗示,暗示病人的细胞快速愈合,或者免疫细胞发生作用,从而达到治疗的效果。”
“那他有没有对你使用过这个能力。”
“……”
白野垂下了眼睛,盯着木纹桌面没有说话,这似乎也是他最担心的事,如果他记忆中的一切是寒竹暗示带来的记忆,那真的说不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全都像泡影一样若有若无。
那得多可怕啊。
“如果说这个效果只是术式带来的话,解除术式就会消除暗示的作用吧?”伏黑惠试探性地提出一些漏洞。
“嗯…话是如此,毕竟他也做不到永远保持术式打开的状态。他的治疗就是在一定时间内加快细胞的愈合,等他解除术式后,人体恢复速度就会变慢,和反转术式不一样。”
白野迟疑地肯定了伏黑惠的话,但你明显感觉到他对有些理所当然的事实心存怀疑。
“但如果在他暗示的时候已经对某些经历深信不疑,即便解除术式也不会怀疑他埋下的记忆吧?”你指尖不安地敲击桌面,手指间渐渐有冒冷汗的趋势。你脊背阵阵发麻,顺着脊梁骨爬上去的冷意席卷你的五脏六腑。
“嗯…因为术式作用和人心相关联,人心是最难揣测的,在寒竹还正常的时候就告诉过我,这个能力不稳定……”
“以前的寒竹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你打断他犹豫不决的话语,又期待又害怕地等待白野的回答。
“寒竹以前被拜托过这样一件事,北海道那边有一位富翁的儿子患有暴食症,即便用极大的毅力也无法阻止他吞咽食物,由于还是孩子,不愿意采取激素治疗,富翁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寒竹的能力,花费重金让他去尝试。富翁的儿子自己也不想暴饮暴食,但是无法控制,寒竹就使用了术式,强化他内心的动机,竟然一次就让那个孩子止住了冲动。”
“他只发动术式一次吗?就让那个孩子完全克制住了本能吗?”伏黑稍显惊讶地问。
“对,寒竹自己也非常惊讶,后来他就不再使用这个能力了。我们曾经讨论过,我们认为在一个人有强烈的欲望做某事的时候,这个术式就像一个刺激,一个催化剂,自然而然给他一个机会去实现内心盘桓许久的愿望。”
“富翁的儿子难道不会寄希望于外力作用,留下寒竹给他长期施加这份刺激吗?”
白野稍微有些赞许地看了你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富翁的儿子是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获得这个刺激的。他一直以为寒竹只是普通的一位医生,把克制食欲当做自己努力的结果,并对这个结果深信不疑。因此即便没有寒竹的帮助,他也能克制自己的食欲。就相当于获得这个催化后,形成了习惯,并坚信是自己养成的习惯。没有什么比信任自己更能带给人力量的事了。”
伏黑惠把茶杯放回桌子上,咔哒一声脆响,让你不由得一个激灵。
他安抚地看了你一眼,声音温和地总结:“那意思是,这个术式效用最强的时候,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无知,二是内心本来就有强烈愿望。”
白野说:“基本上是这样,所以我怀疑寒竹的这几年,他的术式很难对我造成长期的影响,即便中间的细枝末节的地方我忽略了或者被暗示了,大的认知多半是没有问题的。”
你似乎已经走神了,静静盯着茶杯沿摇摇欲坠的水珠,不发一言,也没有反应,呼吸轻微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