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茫然地跑。
跑开几步后你终于听清了一点声音,从脑后传来,伴随着腥臭,你心里一喜,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闪开。
但是实际上你听到的时候,那条粗壮的滴着粘液的腿已经逼近你的身后了,近到你要发动术式都来不及了。
喜上眉梢的同时悲从中来。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身影从你右边朝你背后跳过来,替你挡住了甩向你的攻击。
喷墨的同时狗卷和伏黑快速交换眼神并且确认了你的方位,狗卷离你更近,在陷入黑暗前接收到你茫然无措的眼神后,就快速移到了你的附近,因为耳鸣你都没有发现狗卷就在你的旁边。
他在你背后,架住你的胳膊,把你往身前一拉,你转了一个圈,瞬间换到远端,你的要害位置躲过了攻击,他没有躲过,本应甩在你背上的章鱼腿,一侧拍到了他的背。
“咳!啊!”
混杂鲜血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攻击的余力把你们两个一起推开了很远,你伸出手抓住他的前襟,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人肉靠垫,想要阻断地面带给狗卷棘的撞击。
他没有给你机会,你震惊地看见他调整了落地的姿势,把你包在手臂里面,手掌护住你的后脑勺,他用刚刚被重伤的背重重地接触了地面,你瞪大了眼睛,更多的血液伴随咳嗽喷洒在你的颈边,你被烫得心肝直颤。
被推飞的你们终于从黑雾里出来了,你看见朝你跑过来的伏黑,他的手掌被碎石划破,血液一股一股地往下流。
“夏江!棘!没事吧!”
他根本不在乎身上的伤口,他神色慌张,喊着你们俩的名字,冲到近前确认你们的情况,他触摸你额头的时候,他浓稠的血液滴在了你的脸上。
两个人的鲜血滚烫,铁锈的味道充斥你的鼻腔,浓稠的深红色刺痛了你的眼睛。
为什么要为了咒术师对抗咒灵呢?
又是为什么要为了咒术师对抗非术师呢?
你现在终于懂了。
有些人选择理想,而有些人选择同伴。
杀死咒灵是他们的工作,责任,能力所在,不是你的。
舍命救你出于前辈的照顾,和同辈的关心。
你可以不认同他们的理想,但你无法忽略他们把你当做同伴的热切。
怎么能冷漠地看着咒灵伤害自己身边的咒术师呢?
怎么能事不关己地把自己的立场摆在同伴之外呢?
那不是一个接收别人保护的人应该做的事吧。
首先不能再拖后腿了,承受了前辈的照顾,也应该发挥一下作为后辈的力量吧。
你倒在地上,伏黑正在确认狗卷是否昏迷,实在是没有办法顾及身后,你伸出手掌,在伏黑身后凝聚了一个屏障堪堪护住他的身体。
你皱着眉观察眼前的情况,战力最强的狗卷因为救你硬生生抗下一击,这会不知道还能不能行动,咒灵已经只有三条腿可以发动攻击,但是它会喷墨阻碍视线,它的体积太大,你无法挤死它。
你看了一眼草地那边的匕首,你喘着气爬了起来,握住伏黑的手。
他看到了你的目光所及。
“相信我。”你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看着你泛着水光的棕色瞳孔,坚定的眼神直直撞进他的内心,默契让他一下子明白了你的意图。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跑去拿到了匕首,你全神贯注地帮他挡下章鱼腿的撞击,你每次使用咒力都会牵扯到被吸盘吸伤了的皮肤,疼得你直冒汗,嘴里发出疼痛造成的轻喘。
你帮伏黑冲到了章鱼的头部,伏黑马上就要刺进它的脑袋,这时章鱼张开了嘴。
你吓了一跳,什么章鱼会有这种形状的嘴,像鲨鱼的嘴一样,之前一直没有张开你都没发现,滑腻腻的皮肤下面还藏着这样一张大嘴,银光闪闪的尖牙直直耸立,给你和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