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分钟祁苑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收拾的间隙,祁苑被墙上斑斑点点的东西吸引住了,上面有很多用粉笔写的字母,写得歪歪扭扭的,还有一些看上去奇奇怪怪的简笔画。
字母旁边有个人,脑袋上顶着三根毛,张着血盆大口,祁苑指着它说:“我记得这丑兮兮的小人儿是你画的吧?”
陈颂声歪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旁边还有一副画,一个瓶子,里面有水和石子,还站着一只鸟,上面用蓝色粉笔极其夸张地写了四个大字——乌鸦喝水。
这是她画的。
这个看似破破烂烂的地方,真的承载了他们不少的回忆。
回到家已经过了零点,她简单洗漱过后就睡觉了,明天是周一,还要上课。
祁苑听课真的很认真,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上英语课就开始犯困,她觉得课表安排的一点也不合理,一周五天里,有四天的英语在早上前两节。
没有英语课的早上她精神抖擞,什么困意?压根不存在,而其余四天都是萎靡不振的状态。
教英语的是一个女老师,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敲讲台,每次她一敲讲台,其他犯困的学生都会猛的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但是仍旧敲不醒打瞌睡的祁苑。
高中第一次阶段性考试,她的总成绩在班级前五名,但英语只有六十七分,排名出来的第二天早上,英语老师把她请去了办公室喝茶。
自那以后,每节英语课,祁苑都是重点关照对象,几乎每次都要找她起来回答问题。
英语课成为了祁苑的噩梦。
总算是熬到了放假,她趁着周六把作业写完了,周日起了个大早去图书馆看书。
她拿了一本书,坐到窗子边看了起来,翻了几页,她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循声瞧去,熟悉的花衬衫。
她在心里惊呼:张录!
张录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他靠着玻璃窗,无声地跟她打招呼,她看懂了他的口型:早上好。
两个月不见,这家伙变化不是一般的大,她都快要认不出了。
张录原先那头狂放不羁的脏辫没了,剃成了寸头,现在这么看着倒是正经多了,要不是那身标志性的花衬衫,她还真看不出来是他。
等附近找书的人走到了别处后,她小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是来看书的?不能吧。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张录也小声地反问她,他显然不赞同她问的这个问题。
“看书?”她一脸的不相信。
张录刚要说话,一瓶水丢到了他手上,祁苑一怔,抬头看到陈颂声走过来,在他俩中间插了个位置坐下,望着她:“你看他像是来看书的吗?”
张录起身,拍拍屁股说道:“很明显我是被陈哥拖过来的。不过既然小苑在,那兄弟我就先告辞了,回见!”
这种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啊。
“这么巧,又见面了。”陈颂声眼睛盯着书,对她开口。
祁苑: ?
不是天天在学校见面吗?
虽然她不去上班了之后,他们不再一道回家,但是好歹在一所学校里读书,两个班级隔得也不是很远,课间十分钟也够好几个来回了,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看的什么?”陈颂声再次开口。
“《泰戈尔诗集》,你呢?”她回答。
“《洪堡的礼物》。”
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又问:“以前也常来?”
这算什么,都开始没话找话了吗?而且为了防止吵到别人,他俩的声音都压得不能再低了,和在耳边说悄悄话没什么区别,就是听的费劲。
“对。”她叹了口气,回道。
陈颂声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两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周围安静得只有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