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老板抬头瞄了他们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翻着账本说:“吃饭来了。”
“带朋友来的。”张录说。
老板点点头:“二楼包厢,留着呢。”
“好嘞!”
他们一行人上了二楼,这家店的装修布局很朴素,简单敞亮,这会儿一楼大堂里坐满了人。
张录将菜单交给了祁苑:“妹妹,想吃啥,随便点!”
祁苑接过菜单,随便勾了两个菜,又将菜单递给了陈颂声。
他拿到手之后勾了一份红椒牛柳,转手又给划掉了。
张录又推荐了几道招牌菜,服务员来取菜单的时候,陈颂声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那个红椒牛柳不要,谢谢。”
祁苑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要?”
陈颂声喝了口茶:“你不能吃辣。”
“我可以看着你们吃啊。”她说。
他抬眼:“看着我们吃,不会眼馋吗?”
他清楚地记得,在祁苑五岁那年,他和父母去她家里吃饭,就烧了那么一道辣菜,千叮万嘱不能吃,她可倒好,眼巴巴地在那儿流口水,趁人不注意弄了一大块。
结果可想而知,医院一日游。
“……”回忆太过惨痛,祁苑用沉默表示她不愿再提。
总共是六个菜加一个汤,不出一会儿就上齐了。
吃饭的过程中,张录一直妹妹长妹妹短,生怕祁苑吃的不如意,回头找他麻烦。
陈颂声看不下去了,拿筷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怎么了?我多有诚意啊,”张录冲他做出一个浮夸的表情,面对祁苑时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是吧,妹妹。”
祁苑夹了一块白切鸡,目光在对面两个人的脸上来回扫,她轻轻咳了一声,对张录说道:“我叫祁苑,直接喊名字就好。”
“我知道啊,以前陈哥跟我提起过你,你是他好朋友嘛。”张录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劲,唰地往旁边看过去。
“咱俩这关系,你就没跟妹妹提过我?”
陈颂声刚想和他碰个杯,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结果杯子刚拿起来,这家伙一脸幽怨,他顿时没话了,开始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这个人。
祁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当然提过。”
张录两眼放光:“什么时候?”
“来的路上。”
我敲……敲个鸡蛋给你。
陈颂声扭头:“有意见?”
当然没有,谁敢对陈哥有意见!
张录连连叹气,一会儿说自己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会儿又说青梅和竹马在他心里不是一个份量,听得陈颂声想拿卷胶带来把他嘴贴上。
玩笑过后,张某人又开始唠嗑。
“你们吃过这边的烧烤没?妹……小苑肯定吃过,你呢?我记得你走那会儿,云港烧烤这块儿还没发展起来呢。”
“嗯嗯嗯,没吃过,我一农村待惯了的人怎么跟你大城市的比。”陈颂声嘴里咬着羊肉,附和他。
祁苑是真的在专心吃饭,眼睛只盯着面前的菜,听他们俩在耳边一来一回跟说相声似的。
说起烧烤,貌似张录这个月去刘姐那儿吃了有十大几回了,以至于她七月初才去上的班,这还没到月底就已经对他眼熟了。
想到这儿,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心得癌。”
“你说什么?”陈颂声听到她一个人在那儿碎碎念,觉得好奇。
祁苑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烧烤里苯并芘那么多,偶尔解解馋还好,当饭吃的话……小心得癌。”
陈颂声轻笑一声,用手肘戳了戳张录:“听见没?说你呢,别拿烧烤当饭吃。”
张录正在喝水,被狠狠地呛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说他,略显不自然地摸了摸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