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什么也听不清。
突然,有个人拨开人群,在她面前蹲下,询问的声音有些急切:“祁苑?”
她听到这个人喊了她的名字,却对这个声音没什么记忆,于是抬头想要看他的脸,模糊中她努力地看清了他的五官。
她不敢确定地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陈……”
男生回头冲混混喊道:“愣什么?叫救护车啊!”
……
祁苑做了个梦。
梦里,她沿着那条熟悉的路回了家,刚走到家门口,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她拿钥匙的手在空中一滞。
隔着那扇厚重的防盗门,女人尖酸刻薄的嗓音传进了祁苑的耳朵里。
“你一天到晚想着那个病秧子,她给家里招来多少事儿!你开个破书店总共才挣几个钱,为了给她看病,全花了个干净!”
祁昌阳愤怒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小苑是我哥的女儿,他们走了,孩子还小,我不能不管她啊!孩子懂事的很,倒是你,越来越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祁昌阳,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吃穿用度我哪方面少了她的?她自己有病就算了,连带着她爸她妈出车祸死了,她就是个赔钱货!还不如死了算了!”女人丝毫不留情面,气得尖叫起来。
祁苑在门外听着,默默地低下了头,缓缓地将钥匙投进插孔,打开了门。
屋子里一片狼藉,两人的争吵随着祁苑的出现回归平静。女人瞪了祁昌阳一眼,拎起包走到祁苑身边,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地上全是碎片渣子,祁苑放下书包,一声不吭地走到门口拿起扫帚,将碎片扫进了簸箕里。
被这么一闹,祁昌阳心烦意乱,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接过祁苑手里的工具,轻声说道:“别扫了,快过去吃饭吧。”
祁苑点点头,走到餐桌旁坐下,埋头扒起了白饭,祁昌阳将两个鸡腿都夹进了她的碗里,如平常一般询问她的学习情况:“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学习上吃不吃力?”
她摇摇头:“挺好的。”
“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写作业吧。”
“嗯……”
次日放学,她一进门,就看见女人在收行李,她问了一句:“婶婶你要去哪儿?”
“离婚了,我爱去哪儿去哪儿。”女人冷着脸,收拾的动静极大,每一个动作里都带着十二分的不满。
十三岁的祁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她这么做对小叔很不公平,于是走到女人的面前问道:“小叔这些年经营书店,您成天在家躺着,您身上哪件衣服哪件首饰不是叔给您买的?”
女人听完,脸一垮,气不打一处来,手里折好的衣服往地上一丢,扬起手打了祁苑一巴掌。
细嫩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祁苑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祁昌阳接完电话从房间里出来,看见这一幕,赶紧上去把祁苑拉到身后:“你又发什么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打孩子啊!”
女人吼道:“这丫头就是扫把精,这个家迟早要倒大霉!”
女人说完还觉得不够解气,又继续骂道:“跟她那死鬼父母一样,一家子人都这么晦气!”
“孙慧莹!”祁昌阳怒道。
祁苑眼眶一红,径直扑了过去,一把将女人推开:“不许说我爸妈!”
……
“爸妈!”
祁苑一声惊呼,睁开眼,是干净敞亮的房间,空气中有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祁昌阳一脸疲惫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她醒了,递来一杯温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中年男人眼下带着乌青,下巴那一圈冒出了不少细小的胡茬,整个人都很憔悴。
她嗓子沙哑着喊了一声“小叔”。
祁昌阳从床头的柜子里掏出一瓶牛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