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兰慢慢地对她也不再客气起来。
这对浸云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她刚刚才开始对纪行之改观,结果现实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她一开始确实是挺讨厌纪行之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发现纪行之人还不错。
长得帅、身材好、脾气好,骑射诗书还样样俱佳,至少比外头那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好些。
最重要的是,他为了救姑娘差点丢掉性命,经此一事,她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新姑爷。
本以为,纪行之的身份和姑娘相距甚远,必定事事以高月为尊,绝对没有胆子纳妾,后宅必定安宁。
结果还不出两个月,这男人就把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妾往家里领,她怎能不生气!
最让她生气的是,高月对这件事、这个人完全熟视无睹,还每日依旧对纪行之嘘寒问暖,搞不好哪天头脑发热就真把这个什么绘兰给他纳为妾室了。
故而,她平等地对每个人生起气来。她气男人三心二意,气女人麻木不仁,气他们把这些事当做理所当然。
其实浸云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绘兰回来后确实大不一样。
她没有再将仇恨挂在嘴边,反而时常总是温顺柔和的样子。因为她发现,她越是低眉顺眼、娇柔可怜,浸云就越是龇牙咧嘴。
若是她胆敢亲近纪行之,那更是了不得了,浸云的眼神能活生生把她剥了皮一般,小怪物露出獠牙一样,凶巴巴的。
“怎么,纪公子是你夫君?你家夫人都不在乎,你急什么?”
绘兰时常就这样拢着手,把气浸云当成了一种乐趣。
只要浸云不爽,她就高兴,好像透过这种伎俩,就能赢得了某种胜利似的。
从前,跟着桑嬷嬷住在纪宅时,她是不用做那些端茶倒水的活儿的。纪行之也从来没使唤过,只当个小妹妹好吃好喝养着。
现在,她却开始主动揽起照料纪行之的一应日常起居,俨然成了他的贴身丫鬟般。
甚至,纪行之夜里下差晚,她也熬着眼等着,只为了在纪行之回来那一刻,给他掸去身上的夜露,温上一碗牛乳。
纪行之虽不习惯有人服侍,但也拿她没办法。毕竟,因为浸云的针锋相对,她的处境本就有些艰难。如果连他都排斥她,那高家带来的那些下人,必定会对她更不客气。
桑嬷嬷的死,终究是他的过失,无论如何也不能弥补。他不能再苛待绘兰。
何况,他挺想知道,高月真的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