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辜负了人家,人家能寻短见吗?”
浸云不知何时,也探进了半个脑袋,幸灾乐祸地说道,被高月一眼瞪得缩了回去。
纪行之愕然,连忙下马车去查看情况。
众人见他从马车上下来,皆看向了他。
只见马车队列被人结结实实地堵在了巷子口,纪行之穿过人群走向前去,看见一个黑色的棺材赫然出现在人海中。
他的心揪了一下,不是为了自己新婚燕尔撞上这白事感到倒霉,而是为了元宵灯会那日,那个在灯下莞尔而笑的姑娘。
那日替她解围,他例行公事护送她回去,骑着一匹黑马,跟在她家马车的后头。
披着月色,行至柳宅偏门,柳丝丝掀开马车的帘子,踩着凳子下来,一旁的丫鬟熟练地给她拢上了一件披风。
柳家门前掌起了灯,昏黄的光下使他看不清披风的纹饰。
柳丝丝站在灯下,往前走了几步,听着马蹄的蹄踏声,又禁不住回头。道谢的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但又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那晚巷口里的穿堂风很大,吹得马上的纪行之衣袖摆动着,他手里拽着缰绳,黑马在他的身下来回走动。
“进去吧。”他用力扯了一下缰绳,偏转马身。
柳丝丝望着东方的月色,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那时的她,真的很想就这样坐在他身后,让他永永远远地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