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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真如此,她还有胜算吗?
无论是真是假,现在她都要把这件事当做是真的来看待。
但凡有一丝侥幸心理,必然是万劫不复。
“父亲,我有点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她行礼退去,快速地回到房中。
如果她所想的都是真的,那么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耽搁了。
她叫上了浸云,连夜换了出门的行装。
“小姐,外面雪下得紧,有什么事,吩咐小的们去就行了。”浸云拿着白狐大氅,在高月的催促下,给她披上。
“这件事,我必须得自己去做。你吩咐人备轿,我从角门出去。记着,莫要惊动了人,需得悄无声息的。”
浸云只好应下。
平阳侯府外的长街,只有行色匆忙的轿夫脚踩积雪的细碎响声。
雪静静地落着,越下越大。
高月坐在轿中,始终不发一言。
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晋王府。
现在,晋王是她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死。
假如萧桓真的重生了,这个明年起兵谋反的亲王,势必会被他抢先一步清理掉。
半夜,轿子停在了晋王府的偏门。高月从轿中下来,看见门口掌着昏黄的灯。
晋王府内一片森然的寂静,想必是国丧期间禁止歌舞,禁止宴饮,都早早睡下了。
她从发髻上取下了一枚点翠金钗,交给轿夫:“你不要告诉小厮,我们的身份。只需将这个交给晋王爷,他应当就会见我。”
这个金钗,是晋王前来提亲当日,在月棠湖边,她戴的。晋王应当认得,是她的东西。
轿夫应下,前去叩门。浸云连忙给她带上了斗篷的帽子。
高月抓了抓浸云冰凉的小手:“待会儿我自己进去,你和轿夫们找个隐蔽之处等我。”
“这怎么可以!”浸云一路过来,心里简直快要被高月的举动吓死了。现在又不让她跟着,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好。
但是高月不愿意松口,直接用命令的口吻,不再理会浸云的纠缠。
她也不知道晋王,在听到她的来意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谋反之事非同小可,她不想把浸云也拖到这个泥潭之中。
半响,晋王府的人从偏门出来。来人提着一盏灯,说道:“姑娘,请跟我来。”
高月意味深长地看了浸云一眼。
“若我清晨仍未出来......你就回去,让侯爷来领我吧。”
说完,她紧了紧斗篷的帽子,低着头,跟着晋王府的人,徐徐而进。
晋王府内,诡异的安静。提灯的小厮,带着她穿过了曲折的长廊。
所至之处,皆是昏黑幽静,只有稀稀落落的昏黄的灯,在廊下颤颤巍巍地吊着。
许久以后,小厮方停住。
高月抬眸,看到一个烛火熹微的隐僻的屋子。
“姑娘,就是这了。王爷在里头等你。”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么隐秘......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来找他幽会偷情来的吧?
但转念一想,自己顶着风雪,漏夜前来的举止,似乎,很难不让人多想。
豁出去了。高月沉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只见室内有些昏暗,烛火幽微,她穿过屏风走进去,方看到一个身影。
窗外大雪纷飞,室内却暖烘烘的。
他低着头,静静地坐着,面前的案几上,正在煮酒。细腻的银炭,也在温吞地燃烧着。
随着高月的脚步声,面容掩在暗处的男子,缓缓抬起了头。
高月看见,烛火之中,那双熟悉的丹凤眼,渐渐弯出一个弧度。
和萧桓一模一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