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站在西暖阁门口迎驾,看到康熙来,就蹲福行礼。
康熙一把把她拉起来,笑着问:“今儿做什么了?”
玛琭笑着答道:“练字,还给主子爷做了个荷包。”说着,就把自己做得月白绣竹叶的荷包递过去。
康熙收下,说:“看你忙了这几日,终于做好了。”
玛琭面色微红,道:“皇上若是不喜欢,还给奴才就是了。”
康熙笑道:“喜欢,谁说我不喜欢了。”他摩挲着上面的竹叶刺绣,绣样很简单,荷包的颜色也素净。
他知道,玛琭和自己一样,都不喜欢浓烈的色彩,都崇尚简朴。
玛琭:倒也不是完全一样。
他又去看了玛琭写的字,只见一张素笺上,写了两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一首词上半阙的最后一句和下半阙的最后一句。
康熙见了,心头涌起无限惆怅,他望着玛琭,千言万语想要说给她听,可是到了嘴边,又化作无言。
他是帝王,帝王是不可以对一个女人有承诺的。
玛琭也“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觉得自己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老康,你懂的吧?给我位分!给我分宫!
康熙被她看得竟有了一丝愧疚,他也不懂自己为何生出这样的情绪,只能回避了她的眼神,看向别处,说:“朕怕是不能长留你在此了。”
妈呀,终于!
玛琭低下头,微微笑道:“是,奴才在此本就是不合规矩的。”
她的本意是自己已经被宠幸了,理应住到后宫里,不能住在这儿没名没分的。
康熙却从她的话音里听出些委屈,以为她听到外头的闲言碎语了,忙问:“可是听到了什么混账话?别怕,朕已经让顾太监去处理了。”
玛琭一愣,啥?已经有难听话传出去了?
她惊恐的抬起头,说:“皇上,千万别为了奴才……”
她的目光里带着惶恐不安,康熙看了更加不忍,道:“我知道你心善,放心吧,朕不会牵连无辜的。”
玛琭复又垂首,默然无语。
亲娘咧,他们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简直就是在鸡同鸭讲啊!
咳咳,我不是鸡,也没有说你是鸭的意思。
玛琭的目光落到了那个荷包上,她亲自把荷包系在康熙腰间,缓缓说道:“竹本无心,偏生多少枝节;藕虽有孔,不染半点污泥。”
康熙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明白她的良苦用心,知道自己不能再由着性子来。
“东西六宫,你最喜欢哪个?”
玛琭心下一喜,道:“不拘哪个,只要能离皇上近些就好。”
“离乾清宫近的,无外乎是永寿宫和景仁宫,永寿宫从前住着……不如景仁宫,只是景仁宫已有了主位。”
玛琭瑟缩了一下,永寿宫里住过顺治帝的那位董鄂妃,康熙肯定膈应的要死。而景仁宫里住着佟佳氏,如果自己也住过去,那以后生了四四,妥妥的要被她抱走。
康熙也没想把她安排进这两宫,想了想说:“就住永和宫吧,永和宫里栽种了两棵凤凰柏,还有紫藤花。”
玛琭高兴的点点头说:“好啊,奴才喜欢紫藤花,如今正是花开的好时节。”
“你喜欢就好。”康熙轻叹。
而后,便给了玛琭贵格格的位分,住进永和宫,按例配了四个宫女、四个太监。
永和宫是前后两进宫殿,前面是正殿,有东西配殿。后面是同顺斋,有东西偏殿,略小一些。
玛琭只是格格,住不了永和宫的正殿,便暂时住在正院东配殿里。
宫女和太监们都来给拜见玛琭。
玛琭一一问过名字,并把名字和脸都对上。两个宫女稍大些,都二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