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鸿是庆忌的庶长子,自幼就是一种仁义君子的形象,现在更是成了“圣人”,名满天下,让诸兄弟都很信服。 别的不说,吴繁就是吴鸿的铁杆追随者,吴繁把兵权交了,吴章又岂敢轻举妄动。 唉! 父皇,姜还是老的辣! 这个时候,吴章也不得不服气了。 以吴鸿的性格,他一旦接管了西征军团五六十万人,相信下一步,就会在庆忌的授意下,帮助诸兄弟在这里封邦建国,然后把西征军团肢解掉,以避免造成有人拥兵自重的情况。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吴章、吴繁只能是跟着皇太孙吴基,一起远渡重洋,踏上了返回大吴本土的路途。 …… 当他们回到帝都金陵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吴始皇四十九年,即公元前465年,农历二月。 此时,在偌大的滋德殿内,只有庆忌、吴章、吴繁父子三人。 “吴章,朕听说你在返回金陵的路上,多有怨言。” 庆忌睥睨了一眼吴章,缓声道:“你说,凭什么太子是长子,寸功未立,将来可以继承皇位,而自己是次子,为帝国立下泼天之功,却什么都捞不到?” “你有没有说过这种话?” 闻言,吴章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扑通”的一声,跪在地板上,低着头道:“父皇,儿臣说过这种话。但,只是酒后失言,当不得真。” 在庆忌的面前,吴章不敢撒谎,也知道自己身边一直有庆忌安插的密探,哪里敢隐瞒? “呵呵,起来吧。” 庆忌将双手合拢在袖子里,闭上眼睛,淡淡的道:“酒后失言,却往往是酒后吐真言。吴章,你有这样的想法,朕不怪你。” “然,你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吴恒了。” “你以为自己与吴繁,凭什么能在东欧、中欧、西欧、北非一带无往不利,打下了环地中海的广袤疆土?” “只凭着你们的军事才能,以及兵精将勇?错,大错特错!” 庆忌凝视着不敢说话的吴章、吴繁,厉声道:“这些年你们在西方干的事情,都是太子帮你们兜着!” “你们洗劫了多少座城市,屠了多少座城市,不必朕说出来,你们心里清楚。” “杀戮过甚,终究是有失天和。” “这几年太子监国摄政,给你们支援了多少钱粮兵马?” “如若不然,就是再给你们十年、二十年,你们也未必能有此成就!” 一听这话,吴章与吴繁都低着头道:“父皇,儿臣有罪。” 其实,在屠城,以及洗劫敌国城市的事情上,庆忌心里是不会责怪吴章、吴繁的。 但,这个时候要是不敲打一下二人,他们的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 “章儿、繁儿,父皇老矣。” 庆忌长叹一声道:“朕,今年六十有九,不知还能活到几时?” “朕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撑不住,朕驾崩之后,偌大的帝国,会随着朕的离去而土崩瓦解,四分五裂。” “吴氏江山,断然不可落于外人之手。” “所以,朕希望你们兄弟都能和睦相处,守望相助。” “一定不能有手足相残,同室操戈之事发生……” 吴繁正色道:“父皇,一定不会的。谁敢造太子的反,造大吴皇帝的反,儿臣第一个发兵,诛他九族!” “儿臣也一样!” 吴章跟着保证道。 庆忌深深地看了一眼吴繁、吴章,只能暗道但愿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