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城邑,绝无再议之余地。” 文种以一种母庸置疑的口吻,说道:“至于赔偿款,还可以再谈谈。” “不可。” 魏君侈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又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绞痛的神色,道:“魏国割让河东二十一座城邑,实在太多。” “我魏国最多能割让八座城邑,等价值五千镒黄金的东西。” 闻言,文种澹澹的站了起身,朝着病榻之上的魏君侈行了一礼,道:“国君,那便没得谈了。” “实不相瞒,大王更愿意看见这种结果。” “吴国数十万大军,陈于韩魏两国之边境,尹、洛一带,只待谈判破裂,大王立刻就将挥师东进北上,伐灭韩魏!” “届时,魏国说亡,也便亡了。宗庙社稷倾覆,身家性命不保,国君你还留着黄金玉帛之物,城邑土地之余,有何用?” “吴国,不凭口舌,唯仗吴戈!” “……” 魏君侈沉默了。 魏国的基业眼看着都保不住了,他现在的坚持,又有何用? 只为争一口气吗? “文种!你怎敢在此危言耸听?” 魏驹怒不可遏的指着文种,大声道:“吴国强势,难道我魏国便是好欺负的吗?” “尹阙之战,我魏国固然精锐尽丧,国内却还有可战之兵,仍有青壮、健妇,甚至一般的老弱妇孺,都愿意为国而战!” “我魏国上上下下,众志成城,一心抗击暴吴侵害!” “可谓是将一寸山河一寸血,近二百万的魏人,吴军可斩尽杀绝吗?” 魏驹的这番话,也只能是自欺欺人,骗骗自己了。 魏国有人口差不多二百万,临时征召的话,说不定还能拉起来一支三四十万人的队伍。 但,用处不大。 只能是螳臂当车,自找死路。 而且,吴军根本不可能给魏国这种反应的时间。 文种想了一下,澹澹的道:“太孙,我不愿跟你逞口舌之利。” “这几年来,不,是魏国自立国以来,对外战事中,除了联合韩赵两国灭郑之成就,与吴数战,皆败,甚至还丢了河西之地,连国都安邑都被攻破,国君与卿大夫仓皇出逃。” “损兵折将之甚,以至于丧失的城邑土地,岂不有锥心之痛?” 顿了一下,文种又道:“丧师失地,还只是锥心之痛。连宗庙社稷都保不住,国君与太孙日后在九泉之下,如何还有面目,再见魏氏的列祖列宗?” “哼。” 魏驹冷哼一声道:“文种,我听你在信口雌黄!” “失了河东之地,魏国赋税减半之后,还要向吴国赔偿三万镒黄金,那无异于饮鸩止渴。” “日后吴国灭魏,岂非是易如反掌?” 魏驹不是傻瓜,这种浅显的道理,如何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