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将心中,庆忌是一个有仁义之风,能为自己做主的诸侯霸主,故而挺直腰杆,怼了田乞一番。 他只感觉扬眉吐气,身心很是舒畅。 不料,庆忌压根儿就不想管齐鲁两国之间的狗屁倒灶事儿,故而摇摇头道:“鲁公,齐师夺你鲁国的讙地和阐地,的确不该。只是,齐侯何故兴此不义之师?” 对于这个事情,姬将还是懵懂的。 姬将一脸悲愤的神色,朝着庆忌躬身行礼道:“吴侯,寡君也想问一问齐侯。” “齐国平白无故伐我鲁国,还夺去二城,岂非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 “胡说!鲁公,汝这是一派胡言!” 一直强忍着没有发话的吕阳生,终于按耐不住,瞪着眼睛道:“去岁,寡人落难于鲁国,与季子之妹一见钟情,故而结为夫妇。” “承蒙相国等卿大夫关照,寡人得以拨乱反正,回国继位,而后寡人派使者想接季姬到临淄,以使夫妻团圆,举桉齐眉。” “没想到季子不从,使寡人与季姬异地分离。” “寡人对季姬思念过甚,是故遣鲍牧为将,攻取鲁国的讙地、阐地。” “若鲁公让季子将季姬交出来,让寡人带回临淄,寡人定当将讙地和阐地归还。” 闻言,姬将忍不住风中凌乱,彻底傻眼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一国之君,居然被一直蒙在鼓里? 季姬? 庆忌对于此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当时黑冰台曾向庆忌禀告过,不过庆忌只以为是一件八卦事,并不上心。 没成想吕阳生悍然出兵伐鲁,竟然真的只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田乞之所以允许阳生这般作为,估计是想占领鲁国的城邑土地,同时试探一下庆忌那边的动向。 “鲁公、季子,这便是尔等不对。” 庆忌笑了笑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齐侯与季姬两情相悦,已经共结连理,尔等又怎好阻挠?” “齐侯为自己夫妻团圆,怒而兴师,真性情中人也。” 说起来,这个事情,还是鲁国这一方理亏! 庆忌口中的“季子”,其实是季孙肥,历史上的季康子。 此时鲁国公室衰弱,以季氏为首的三桓强盛,季氏宗主季孙肥位高权重,是鲁国首屈一指的权臣。 他作为正卿,执政鲁国。 季孙肥看着姬将那厌恶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低着头,向庆忌进言道:“吴侯,非是敝臣不愿将季姬送往齐国,而是……唉!” “此事,敝臣只能私下跟吴侯单独说,实在不便于宣之于口,还请吴侯见谅。” 这里边,还有八卦之事? 庆忌一时间来了兴致,只是看着季孙肥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不便于逼迫他讲一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无妨。齐鲁两国联姻,由来已久,何故不再亲上加亲?” 庆忌笑吟吟的看着吕阳生,道:“齐侯,你说只要将季姬送到齐国,便归还鲁国的讙地、阐地,当真?” “千真万确!” 阳生为了自己心爱的妻子,似乎是豁出去了。 见到这一幕,陪同的齐国大臣,不禁有些心寒。 就连田乞,都忍不住低下了头,暗暗将阳生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昏君! 真是昏君! 为了夺取鲁国的讙地、阐地,齐国阵亡了上千将士,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阳生便要放弃这两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