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都城,临淄。 偌大的宫殿中,齐侯杵臼与齐国的一众公卿大夫,正在接见来自吴国的使者。 何许人也? 乃是吴国大行令—— 阳虎! 在庆忌派出的诸多使者中,阳虎的官爵最高,由此可见庆忌对齐国的重视程度。 毕竟,在成周之盟后,随着霸主晋国一分为六,土崩瓦解,齐国还是那个“万年老二”,国力仅次于吴国…… “齐侯,而今天下,乃是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 “齐国君明臣贤,在齐侯你的治下,五十多年来,威服诸侯,黎庶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国力跟着蒸蒸日上!” 阳虎一脸恭维的神色,道:“如此齐国,若不能称霸,使天子致伯,真可谓是天理难容。” “呵呵。” 面对阳虎这样的阿谀奉承,杵臼只是澹澹的一笑。 在位五十多年的杵臼,迟暮之年,不知道见过了多少的大风大浪。 而今的杵臼,早已不复昔日的雄心壮志。 但,若能使齐国更进一步,称霸天下,何乐而不为? 只是无法搞垮霸主吴国,齐国的霸业便终究不能成就。 “阳虎,此番吴侯派你使齐,不知有何贵干?” 杵臼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对待阳虎,杵臼直呼其名,根本谈不上尊重可言。 毕竟,阳虎的出身是鲁国季孙氏的家臣,虽说他曾一度跻身鲁国卿大夫行列,从而指挥三桓,执政鲁国,开鲁国“家臣执国政”的先河。 但是杵臼心里,根本看不起阳虎,甚至是鄙视阳虎。 对于这种事情,阳虎又何尝不知道? “齐侯,实不相瞒,我王派敝臣到临淄,是为与齐侯你探讨一下,出兵莒国之事。” 阳虎故作深沉之色,缓声道:“莒君无道,对国人横征暴敛,只为修缮宫室,贪图享乐,使民怨沸腾,不为人君矣。” “汝齐国距离莒国最近,是故我王打算让齐侯出兵,为莒人主持公道,拥立新的莒君。” “事成之后,不止是莒国,其余薛、邾、郯、滕四国,都当臣服于齐国。” 庆忌这是在康他人之慨吗? 是,也不是! 经过那么多年的同化后,莒、薛、邾、郯、滕这五个附庸国,实际上跟吴国的县大同小异。 庆忌若要吞并这些附庸国,易如反掌。 “哈哈哈哈!” 杵臼放声大笑道:“阳虎,你真以为寡人好湖弄乎?” “我齐国若要使莒、薛、邾、郯、滕五国臣服,甚至是吞并这五国,又何须过问吴侯?” “吴侯现如今与其操心北方之事,还不如想一想如何存国!” 顿了一下,杵臼眯着眼睛道:“国虽大,好战必危。” “自吴侯继位以来,二十余年间,吴国吞楚灭越,兼并巴蜀,威服中原,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 “然,吴侯这般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终究使得天怒人怨。” “汝吴国的黑冰台,细作遍及大江南北,号称是无孔不入。想必吴侯应该知晓,列国准备合兵伐吴耶?” 闻言,阳虎不卑不亢的朝着杵臼躬身行礼道:“我王自当知晓。只是齐侯何以笃定,我吴国不可破此危局,击败来犯的诸侯之师,反败为胜?” “哼,笑话!” 杵臼拂袖道:“阳虎,实不相瞒,前不久,寡人已经接见了秦使。吴国动辄二三十万的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