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接过信函一看,顿时心中大定。 中牟,现在是晋军主力在北部的大本营。 可想而知,绛城里的智跞已经招架不住,这才派出多路信使,向远在中牟的赵鞅求援。 援兵吗? 庆忌岂能容忍敌人的援兵赶到? “有漏网之鱼吗?” “有。” 小校讪讪的回答道。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 联军这一次围攻绛城,用的是常规的围三缺一的战法,而不是四面合围,不给晋人一条生路。 这个时代作战,还是讲究一些规矩的。 若是绛城内有黎庶出逃,联军未尝不可在搜查之后,放任其离开…… “下去吧。” “诺!” 等到这名小校离开后,庆忌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座面色凝重的联军将领,缓声道:“二三子,而今朝歌、邯郸一线的战事,已经陷入僵持阶段。” “齐侯所率领的联军败绩,不敢再轻易出战。若绛城告急,寡人料定,赵鞅一定会派出援兵,援救绛城,如之奈何?” 闻言,在座的联军将领都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郑伯姬胜站起身,朝着庆忌作揖道:“吴侯,寡人愿率军,迎击晋人的援兵。或者我军能否赶在晋人的援兵来到绛城之前,攻克绛城?” 庆忌摇摇头道:“难说。” 庆忌能赌一把吗? 不,不能。 现在的战况还没有危急到那种程度,庆忌又何必冒险? 说到底,主动权,还是握在庆忌手中的! 庆忌旋即来到悬挂着羊皮地图的屏风边上,扫视一眼,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黄父”这个地方。 “晋军主力屯驻于中牟,若要出兵驰援,可一路向西,渡过少水。首当其冲的,便是‘黄父’!” 庆忌指着羊皮地图之上,距离绛城不过一百余里的“黄父”,沉声道:“而今汾水沿岸的城邑,已为我联军所攻取,赵鞅选择从晋阳发兵,顺流直下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只有黄父,才是赵鞅援军的必经之路!” “孙武。” “臣在!” 作为国尉的孙武,立即站起身。 “寡人将所有武卒都交给你。另外,秦、郑两国,各出戎车二百乘,兵众一万,你为主将,子虎为副将,立即赶往黄父,务必将晋人的援军,消灭在那里,一战成功!” “诺!” 孙武与子虎立即领命。 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对于孙武的治军打仗的本事,庆忌怎么可能信不过? 吴国的武卒,原本是三万人,清一色的精锐步卒。 经过战事的消耗后,还剩下二万余人,再加上秦郑联军二万。 正面一战,孙武若是还不能消灭晋国的援兵于黄父,岂有此理? “余下诸军,暂缓对绛城之攻势。养精蓄锐之后,再一鼓而下之!” “诺!” 庆忌要等,等到黄父传来大捷,这才能一战而下绛城。 毕竟绛城实在是过于坚固,守城晋军的战意也很强悍。 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何乐而不为? 庆忌是比较了解人性的。 要是城内的晋国君臣,还有一众晋军将士知道了自己孤立无援的消息,岂能不心有戚戚,胆气尽丧? …… 时间进入吴王庆忌十九年,即公元前495年,农历八月初。 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