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 看着如此固执己见的申包胥,嬴籍心中着实是无奈。 …… “是第七日矣。” 陛台之上,嬴籍掐指一算,心中百感交集。 他在群臣都各自落座后,又亦步亦趋的走出议政殿,来到外边的走廊上一看。 只见申包胥仍然趴在地上哭泣,只是声音已经很是微弱。 申包胥努力地用两手支撑地面,慢慢抬起头来,蓬乱的花白须发,黄中泛黑的一张瘦长脸,已经没有泪水。 两眼里滴出的分明是点点鲜血,原来睿智明亮的眼神已暗澹了许多,但仍闪烁着执着哀求的光。 他沙哑着干涩的嗓子,有气无力地继续哭诉道:“伍员啊,伍员,当初平王枉杀了你的父兄,我帮你只身逃走。” “临别你愤愤地说,一定要回来灭掉楚国,我当即立誓,你能灭掉楚国,我一定能复兴楚国,否则断不苟活于世。可是,现在……” 申包胥接着一句话一滴血,断断续续地道:“我,既然不能……求得秦人的…….援助,不能兑现誓言……还有何面目,活着。” 申包胥于是一头撞在石板地上,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见状,嬴籍赶紧叫人将申包胥抬下去交给御医诊治。 申包胥的所作所为,终于深深感动了嬴籍那颗不易感动的心。 翌日,嬴籍立于陛台之上,看着被抬进议政殿的申包胥,再扫视了秦国的公卿大夫们一眼,终于下定决心。 “楚王昏庸无道,本不该救,但有申包胥此等忠义之臣,楚不该亡。寡人决定,发战车五百乘,前往救楚!” “君上英明!” 群臣都纷纷附议。 因为申包胥的那种所作所为,着实是打动了他们。 “外臣,替我王,替楚国人,谢过秦伯!” 身体极度虚弱的申包胥,还不忘踉踉跄跄的拄着一支拐杖,准备站起身朝着嬴籍行礼。 嬴籍旋即走下陛台,一把扶起了申包胥,挽着他的胳膊道:“申子,这是寡人应做的。” 嬴籍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公卿大夫,放声大笑道:“二三子,昔日周王室内讧,导致戎族入侵,攻进镐京,周天子的土地大部沦陷,而我秦人靠近王畿,与周王室休戚相关,遂奋起反抗。” “乃有无衣之歌也,此情此景,何不康而慨之?” “岂曰无衣……” 随着嬴籍带头哼唱,群臣都跟着以一种厚重的嗓音哼唱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