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楚王宫。 “大王,祸事,祸事矣!” 子西与申包胥、囊瓦三人一起进入章台,心急火燎的对楚王熊轸道。 此时,熊轸正在处理日常政务,看见子西三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倍感不妙。 毕竟,囊瓦且不说,子西和申包胥,平日里都是极为成熟稳重之人,临危不乱,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般慌张? “大王,新郑传来最新战报,晋军已经在士鞅的率领下,赶到新郑支援。左司马沉诸梁不得不退避三舍,安营扎寨与晋军、郑军对峙。” “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子西一脸沉痛的神色,说道:“沉诸梁在外出巡视时,遭到一伙暴徒袭击,身负重伤,已经昏迷过去,若非其亲卫救援及时,恐怕沉诸梁已然身死……” “甚么?” 熊轸顿时勃然变色。 沉诸梁在楚国的地位,是母庸置疑的。 其父沉尹戍一样官居左司马,位高权重,在军中的地位极高。 沉诸梁也继承了自己父亲的统兵作战之能,以及左司马的官位,甚至于更为出色。 这一点,从当年沉诸梁能率领陷入颓势的楚军,反败为胜,大破以晋人为首的十八国联军于方城一线,便可见一斑。 所以,在楚国的君臣看来,沉诸梁就是楚国的擎天巨柱,一代名将。 偌大的一个楚国,再无任何人能在军事方面跟沉诸梁并驾齐驱。 对于晋军会出兵援郑,包括熊轸在内,子西、申包胥等人都已经预料到,并有了应对之策。 但,沉诸梁居然会被刺杀,以至于差点死于刺客之手,这是楚国君臣万万没想到的。 “究竟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刺杀我楚国的左司马?难不成是晋人或郑人?” 楚王熊轸一脸愤怒的神色喝道。 “不是郑人,便是晋人。” 子西唏嘘不已的道:“据说刺客是扮作我楚军士卒的模样,混入其中,这才刺杀得手。” “大王,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想出应对之策。而今晋国的援兵赶到,晋郑联军,我楚军不可力敌也。” “只可惜沉诸梁现在已经重伤,卧床不起,恐怕已经不堪大任。” “若消息走漏,则敌军定然趁机进犯,恐怕我楚军将士先前所攻取的城邑土地,便又会得而复失!” 这就是事情的严重性。 楚王熊轸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即道:“必须尽快结束伐郑之战事。传寡人之命,令芈胜先暂代主将之位,与敌军斡旋。” “申大夫。” “臣在!” 申包胥立马站了出来。 “你即刻启程前往新郑,逼迫郑人订立城下之盟,承认我楚军所攻取之城邑土地,为楚国所有。” “这……” 申包胥难为情的道:“大王,郑人本就因不甘山河破碎,而在新郑城负隅顽抗,现在有晋人在其背后撑腰,臣以为郑侯断然不会订立城下之盟,将城邑土地尽数割让于我楚国。” “那,我大楚便只能退而求其次……” 楚王熊轸深吸一口气,然后沉声道:“按照原先之谋划,命前线的楚军先撤退,驻防于长葛、宛一带,修筑工事,加固城防,与来犯之敌军斡旋到底。” “晋人只为解救郑国亡国之危,而非有义务助其收复失地。寡人相信,以士鞅的秉性,断然不可能去做吃力不讨好之事!” “大王英明!” …… 同一时刻。 金陵,吴王宫。 庆忌正坐在御花园的钓鱼台上,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