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个半大的少年,握着手中的长矛,一挑,就将对面一名老人的扁担挑飞出去,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老人顿时倒飞了出去,少年跟着欺身而上,抡着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老人的脸上。 直揍得老人掺血的牙齿蹦飞出去两颗,眼冒金星,几乎要晕厥过去。 身后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一斧头砸在少年的后背上,“卡察”的一声,少年为之哀嚎,几乎是粉碎性的骨折。 但,也是不致命的! 这场村与村之间的械斗,村民们大致上都不会忘对方致命的部位上招呼,不下死手。 因为即便是再愚昧的人也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被官府缉拿,打入大牢且不说,对方的家人也会寻仇,直到手刃自己的仇敌为止! “住手!通通住手!” 过了许久,范蠡这才领着一大群的衙役赶到,还包括不少披坚执锐的甲士。 在得知金陵城郊发生村级械斗之后,守城的士卒也不敢怠慢。 因为范蠡亮出自己作为治粟内史的令牌,再加上传达的是国君的口谕,所以守城的吴军将士也都奉命而来。 见状,原本战作一团的村民们,终于不敢轻举妄动,纷纷跪下,将手中的凶器扔到地上。 毕竟连披坚执锐的甲士都已经出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王!臣来迟矣,请大王降罪!” 范蠡连忙朝着庆忌躬身请罪道。 “寡人恕你无罪。” 庆忌澹澹的回了一句,随后又环视一周,将目光放在那些已经跪在地上,为之瑟瑟发抖的村民身上。 “大王万年!” 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国君,吴王庆忌之后,包括老黑叔在内,所有的村民都被吓得不轻。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国君的眼皮子底下,聚众斗殴! 庆忌对于这些敢于私斗的村民,心中也倍感失望。 他们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挂彩,更有甚者遍体鳞伤,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几乎奄奄一息了。 若不是范蠡带着数百人马及时赶到,控制住这混乱的局面,恐怕要闹出更多的人命! “尔等,实在是太让寡人失望矣。” 庆忌寒声道:“我大吴之国人,何以这般好勇斗狠?若尔等的好勇斗狠,是对外人,是在战场上,寡人当许以嘉奖,为之勉励。” “然,何以如此同室操戈,行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庆忌的一番话,让跪在地上的村民们,都感到十分的羞愧难当,一时间恨不能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王明鉴!” 老黑叔一头磕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道:“分明是他们欺人太甚,无礼在先,伤人在后。草民等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胡说!在大王面前,尔等焉敢狡辩,信口雌黄?” 另一个村的三老,十分不满的道:“大泽湖本就是我们村世代固有的捕鱼之所,先祖仁善,让你们村的人一起捕鱼,然汝等实在好生无礼,竟要独霸这大泽湖乎?” “都住口!” 见到他们又起争执,庆忌终于不再赘言,大手一挥道:“将所有人通通打入大牢拘禁,伤者令医者治疗,死难者令家属认领。” “诺!” 庆忌下令之后,四周的衙役、甲士立马就将已经手无寸铁的村民们推搡着,跟驱赶牛羊一般,将他们带回金陵城,关入大牢中。 这一场村级械斗,为之死伤的人也不少。 死了五个人,重伤的也有二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