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农学的他,的确是靠着自己的辛勤耕种,收获的稻米来吃饭的。 孔丘又问道:“足下一定是自己织布,方有衣物穿耶?” “非也。在下身上的葛布衣裳,乃由粮食换取!” “足下为何不亲自织布制衣?” “恐耽误农事也。” “那,足下日常所用的锅,是自己造耶?或是以粮食换取耶?” “为粮食所换取也。” “足下以农具耕种,那农具是为铁器,铁器是自制否?” “也不是,也是换来的。” 那士子不解其意,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善哉!” 孔丘朗声道:“若非要亲力亲为,方能有所享受,足下何不自制衣、造锅、作农具耶?若衣服一般,非要一件件去换取,岂非麻烦乎?” “这……” 士子一时间难以辩驳。 孔子又顺势而为,掷地有声的道:“百工皆有分工,做农具、织布、耕种,各有其本分工作,各司其职。若治国之人,何有余力耕种且治国?”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 孔子阐述得十分明白。 人有分工不同,真正你要推行政治的人,教化百姓的人,不必要学种庄稼,学所谓的种蔬菜,那都不必,都是自己一门深入。 “善!” “夫子所言极是!昔日大尧之时,洪水泛滥,草木无限制生长,禽兽也常常危害人,是故大尧择舜治水,舜又择禹治水。”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尚无闲暇,何有余力耕种耶?” “有后稷教人种庄稼!然,此乃后稷之专业,后稷是为农家的始祖也!” “上古之世,人有饱食,有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是故舜以契为司徒,教人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圣人之忧民如此,而暇耕乎?” 那农家士子见到围观的人都举一反三的跟着孔丘反驳自己,不禁汗颜,只能灰熘熘的离开。 庆忌治下的吴国,自然不可能只容忍儒家这一家之学的。 眼下,诸子百家固然还没有勃兴,只是一个雏形。 但是在庆忌的推动下,儒家、兵家、农家等等,各种各样的学派都已经在吴国扎根,就等着机会一到,迎来百家争鸣的局面。 随后,庆忌就在滋德殿召见孔丘,并敕封他为会稽郡的郡丞。 这让孔丘欣然接受! 毕竟在吴国待了三四年,一直都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客卿,孔丘无法一展抱负,心中如何能不郁闷? 好在,这个时候庆忌给予了孔丘施展能力的舞台。 会稽郡,那是原来越国、姑蔑国的地方,人口数十万,土地方圆千余里,比宋、鲁、卫等国更为广袤。 能不能把握好这次机会,从此被庆忌重用,平步青云,就看孔丘自己的本事了! 若孔丘在任上政绩出色的话,庆忌日后未必不能提拔他为会稽郡的郡守,甚至是在朝中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