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会稽王宫。 庆忌正在与范蠡、伯噽、伍子胥等一众将领商议如何歼灭越军主力的事情。 伍子胥禀告道:“大王,而今越国故地,基本上为我吴军攻克。然,就御史大夫(孙武)所奏,我吴军所过之处,尽皆一片白地,原本繁华的城邑村落,现在几乎寸草不生!” “越军在撤入大山前,已将各地黎庶悉数迁徙,稻米、牲畜,不留一物,屋舍楼市,也被付之一炬,真乃是坚壁清野矣!” 闻言,庆忌的脸色不大好看。 尽管在此之前,庆忌猜到以允常的为人,能干得出这等决绝之事,可是他没想到允常能干的这般彻底,这般狠厉! 在场的吴国将领都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允常真是人面兽心!枉为人子!枉为人君也!” “居然将越国旧地化作一片焦土,真亏允常干得出来!” “最后受苦受罪的,依旧是越地的黎庶。”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让人大跌眼镜的。 因为吴军作为侵略者,对于攻下的城邑以及越国的黎庶,那是保证秋毫无犯的。 没想到让越人遭殃的,让越人妻离子散,颠沛流离的,居然是他们的国君,他们的将士! 何其可笑?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不得不说,允常的这一焦土政策,的确能有效的减缓吴军征服越国的步伐。 庆忌暗自思衬良久,终于道:“传诏。在越国各地,张贴安民告示,宣扬允常之累累罪行的同时,收纳流民,予其屋舍、稻米、耕具等物,妥善安置。” “其余一应用具,可从吴都及各地征调或购置过来。” “大王……” 伍子胥不得不出声道:“大王仁德。然,安置现在越国的流民,恐花销巨大,越人还不一定领情矣!” “廷尉所言极是。” 典客伯噽旋即朝着庆忌躬身作揖道:“大王,越人桀骜不驯,又有爱国之热情。大王虽施恩于越人,然越人恩将仇报,亦无不可!” “大王,三思!” “请大王三思!” 显然,在场的吴国大臣,尽皆有头脑的人。 他们都知道些许的恩惠,还收买不了越国的人心! 与其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和财力,喂饱越国的白眼狼,吃力不讨好,倒不如置之不理。 对此,庆忌却是正色道:“寡人已决意,无需多言!” “越地之黎庶,现在,即吴国之黎庶也,寡人当一视同仁!” “大王英明!” 既然庆忌的命令如此,群臣只能遵从。 人心,是一种十分难以捉摸的东西,玄之又玄。 庆忌此时康慨解囊,赈济越人,心怀故国,对吴国充满敌意的越人可能不会感恩戴德,但至少不会那样仇恨吴国。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们的国君,越王允常烧毁他们的房屋田地,还逼着他们迁徙,何不苦大仇深? 偏偏作为敌人的庆忌,能以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接济他们。 这一来二去的,允常所实行的焦土政策,未必不会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一名宿卫过来禀告道:“大王,楚国使者求见。” “楚使?” 庆忌皱着眉头,随后道:“不见。让他到传舍歇息,不必失礼。” “诺!” 对于楚国使者的来意,庆忌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吴越交战,最担心的自然是楚国。 因为以越国一己之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