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而饿死于首阳之山,骨肉不葬。” “鲍焦饰行非世,抱木而死。申徒狄谏而不听,负石自投于河,为鱼鳖所食。” “介子推至忠也,自割其股以食文公,文公后背之,子推怒而去,抱木而燔死。” “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 “此六子者,无异于磔犬流豕操瓢而乞者,皆离名轻死,不念本养寿命者也。” 话音一落,盗跖干脆指着颤巍巍的孔丘的鼻子骂道:“孔丘,某告诉汝的这些,不过是人之常情!” “汝所言,俱为某所摒弃者。汝之主张,满嘴仁义道德,颠狂失性,钻营奔逐,俱是巧诈、虚伪的东西,不可用来保全真性!” “似汝这等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之人,何有颜面苟活于世?” “既是如此,孔丘,无怪汝奔波于名利,游说于诸侯,却郁郁不得志,莫若丧家之犬矣!” 静! 针落可闻的静! 死一般沉寂的静! 盗跖的这一番洋洋洒洒的话语,瞬间让在场的人为之动容,为之缄默。 任谁都没有想到,盗跖一个盗贼,居然能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 而且,字字句句,引经据典,透露出不少的深意。 盗跖抨击了孔子“假大空”的学说,追求从天之理,顺其自然。 对此,孔丘只是嘴唇翕动,脸色惨白,想出言辩驳盗跖的这席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孔丘很是怀疑人生! 明眼人都已经看得出,盗跖之“恶”对孔丘之“仁”,是以后者完败而告终的。 人才! 不,大才! 此刻,庆忌看着完全占据上风的盗跖,心中暗赞不已。 能在辩才上击败孔丘,足见盗跖的才能非同一般。 更何况,盗跖还是那种凭着一己之力,聚众数千盗贼,为祸诸侯的人物? 一时间,庆忌的心里不禁生出将盗跖收为己用的想法。 “将军,勿论如何,尔聚众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之举,终究不可,必为世人唾弃矣!” 孔丘只能抓住盗跖的“痛脚”,反驳道:“盼将军幡然醒悟,不至他日九泉之下,无颜以见先祖!” 闻言,盗跖只是轻蔑一笑,道:“孔丘,汝也只有这般说辞!速退!杀汝,污某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