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无情挪喻。 之前杨浩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顾渊并没有太当一回事,眼下连文堇也说了这样的话。顾渊自己反倒非常不明白,到底哪里看出来的,觉得他软弱的缘由。杨浩也就算了,那个人渣男,内心阴暗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眼前这个人凭什么这么说?不过是尚未完全交心的朋友,被这么说,顾渊并不乐意。 “不要自以为是地下定断。”顾渊有些不服气地嘴硬,“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不要胡乱对我的心理妄加揣测。” “因为你对自己的做法没有自信,没法做出判断,所以迷茫、迟疑,困惑不解,只好在这里长吁短叹故作忧郁的心理?” 文堇这个家伙…… 之前的暖意消失,顾渊被一种名为“自尊”的东西牢牢控制住: “哼……是这样啊,我不够聪明不够帅气不够讨人喜欢,没法看穿一切只好走一步看一部。这样也叫做软弱,也都算是我的错吗?人无完人,为什么我就要因为缺点活该被人看不起。我倒是也想活得自信活得骄傲,可在迷茫的时候至少得有个人站在我身边,教教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池妤的离开,直到现在都没能得到一个解释。 杨浩的出现,带来了一连串的混乱,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来设计如何一步一步靠近自己,而直到他计划展开的现在,自己还连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竞赛失利,两年的努力白费,成绩也不受控制地持续下滑,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维持在班级中游,还没来得及松懈就又有了吊车尾的风险。 卿思的离世,加上齐羽、子秋和自己突生的隔阂,一个接一个地撕裂着他的朋友圈。 失落的时候,悲伤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想要哭泣的时候。 连寻求父母安慰的机会也没有,只能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不仅没有人能够理解,还要被仅剩下的“朋友”嘲讽。 做人好难,即使是一株无名的小草,或是街边流浪的小猫小狗,也好像比现在的自己要更轻松自由。 “所以说,”顾渊转身看向文堇,“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的难处吧。” “嗯,本来也没想理解。”文堇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为什么非要有人站在你身边告诉你怎么做呢?你非要依靠其他人才能活得下去吗?是因为你不是完整的人?还是因为你自己都认为自己只是个附带品,必须要跟着别人才能生存?你自己做出的决断,就非得要被别人肯定才能证明是正确的吗?既然你说我不懂你,那你又凭什么认定你想要依赖的这个家伙,就一定懂你呢?” 话说完,文堇举起双手轻轻地摆了摆: “我可没有嘲讽你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也不用像是只竖起毛弓起背摆出防御姿态的猫一样,爱听就听,不爱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啦。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想告诉你来着,这幅画,我已经快要画好了。” 顾渊愣了一下,回过神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文堇身边望向她面前的那幅画板。 散乱的桌椅,沾满了粉笔灰的黑板擦掉在地上,散落开一扑的粉色,画室的角落里有一朵一半在盛开一半在凋零的白色花朵,窗外的树枝头蓊绿,穿过层叠乌云的阳光在大理石瓷砖的地面上投下圆形小光斑。盛开的那半边花的花瓣上孤零零地悬挂着摇摇欲坠的晶莹水滴,窗台的外沿上还积着一层薄薄的白雪。一年四季的景象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物品,拼接在同一张画面里。 有一种时光错乱的感觉,但又仿佛看到了春夏秋冬里无数个在这间画室里的轮转的日夜。将岁月的流逝刻画成具体的图景。 “我觉得,吃了多少苦,过得有多难,没必要非得让别人知道。” 文堇把那张画揭下来,递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