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朔三镇的节度使任命也就是由将门军头举荐,朝天再给诏书。 说白了,朝廷已经失去了对于河朔三镇节度使的任命权。 李存孝当年撕了河朔三镇猛将,永熙皇帝精神大振,不再因为河朔三镇的精兵强将众多感到威胁了。 李存勖这些年以来,一直坐稳了京州节度使的官位。 李猪儿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官帽椅以上:“如果李存孝是自己人就好了,不用想出弯弯绕绕的计策,过于麻烦了,直接让李存孝撕了辛稼轩和赵庆。漕运御史事后得知了这件事,也无可奈何,毕竟杀了他长子的人是李存孝。” 石敬瑭眼前一亮,还真有了让李存孝撕了辛稼轩的想法,不过只是想想,很快又把这个念头驱逐脑外。 李存孝只对一个人忠心耿耿,从小把他养到大的兄长李存勖。 以这位京州节度使的精明,不会干出杀了辛稼轩的事。 卢杞想到计策了:“辛稼轩挖到了银子,送到宫里交给了永熙皇帝,只是为了堵住旧党官员的嘴,给了新党官员一个重新启用的借口。在没有真正推行火耗归公的新政以前,这个借口永远只会是借口。” 石敬瑭听了卢杞自信满满说法,精神抖擞了起来,想要听听接下来有什么良策。 卢杞看到石敬瑭的视线,说出了一个良策:“想要推行火耗归公的新政,在于收税。小汴京的官差允许包户从火耗银子里拿走一笔,根本原因在于包户掌握了乡野的土地情况,能够及时的把粮税收上来,这才允许他们从中勾结,拿走一笔银子。” 石敬瑭听到这里,有些明白卢杞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如今包户全都死了,没有人帮着辛稼轩收取粮税了,等到这一次的夏粮征收过后,只要数额不对,征收不了足够的粮食,火耗归公的新政照样是推行不下去。” 卢杞回答道:“公子说的对,也不对。只要推行了火耗归公的新政,小汴京的粮税不是运进国库,直接运进了天子的内帑,无论是最终收取了多少粮税,对于天子来说都是一大笔银子。” 卢杞看到石敬瑭若有所思了起来,继续说道:“人心总是贪婪,等到夏粮征收的数额不足,朝廷里的官员可以立即弹劾辛稼轩中饱私囊了,从中拿走了一笔银子,足够让辛稼轩斩首示众了。” “好!” 石敬瑭精神大振:“那咱们就等着,本公子就不信了,辛稼轩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来一百多名包户,帮着他收取足够的粮食。” 辛稼轩暂时没去想夏粮的征收,一门心思想着把一百多万的银子运到京城里,只要交给了永熙皇帝,终于可以给陕王一个交待了。 辛稼轩坐在钞关御史衙门,再次发愁了:“挖不出银子的时候,愁的睡不着觉。现在把银子全都挖出来了,数额太多了,同样是愁的吃不下饭。” 赵庆知道辛稼轩实在因为什么发愁,笑而不语,应该是担心半路被人抢走了。 毕竟,李林甫带着钞关御史衙门的银子前往京城,全都被石秀姑抢走了,刚刚过去没多久。 赵庆很想说这次肯定万无一失,石秀姑不会过来抢银子,因为上一次过来抢银子还是他的计策。 不过,这话说不出来,说出来了就相当于承认了砍头的罪名。 赵庆有其他的办法帮着辛稼轩排犹解难:“学生按照东翁的意思,写了一个口信送到了陕王的府邸,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宫里的人过来了。” “公子,快去码头。” 赵庆这句话刚说完了,钞关御史衙门就冲进来一名官吏,这名官吏还是辛稼轩的族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辛稼轩看到族人着急的样子,还以为银子被抢了,立即拿起文士剑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