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丫鬟提了一支松花釉茶壶,泡好了江南盐商送给漕运御史的极品贡茶,倒在茶杯里,等着赵庆牛饮。 扬州盐商穷奢极欲到了极点,送给漕运御史的茶叶可以说是极品中的极品,豪商们平时都是小口品茗。 丫鬟给赵庆带来的极品贡茶,直接当做井水来喝,嗯想灌下多少就有多少。赵庆坐在长条板凳上,喝了一口极品贡茶,点了点头:“茶叶还真是不俗,没想到东翁平时还挺会享受。” 豪商们听到一句东翁立即站不住了,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嘲讽,全都转换成了一脸的堆笑。 这些在地方州府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的豪商,巴结起了刚才瞧不起的穷酸读书人赵庆。 “学生在江南有一座茶园,刚好种着这种名为黄山松萝茶的极品贡茶,如果先生喜欢的话,可以送给先生一亩。” 这名扬州盐商说的送一亩,不是真的把中茶田地送给赵庆,意思是说那亩茶田每年产的茶叶,全都送到京城里来交给赵庆,不会再卖出去了。 赵庆和贺双卿平时闲着没事赌书泼茶,贺双卿最爱干的一件事,谈论大雍王朝各地的风土人情,帮着赵庆增长见识。 如果只是一般的寒门读书人,当然理解不了这名扬州盐商话里的意思。 赵庆却是懂了,心里感慨难怪说扬州盐商是天底下最穷奢极欲的商人。 赵庆没有答应,坐在长条板凳上的,也没说话,慢慢的品着极品贡茶。 这是贺双卿告诉他的应对方式,碰到了那些巴结他的豪商,一定要做足了姿态。 赵庆过去还不理解,认为扬州盐商这种天底下最有名的豪商,怎么会来巴结他一个读书人。 现在看来,贺双卿真的是有先见之明,得知他担任了辛稼轩的钱粮师爷以后,就已经想到了今天的情况。 不大的茶棚附近,围了一堆天底下有名的豪商。 几名做着票号买卖的徽商,也是不甘示弱的巴结了起来。 “学生这一次过来,是想求极品金花缎子给女儿当做嫁妆,学生在江南好歹是有头有脸的大商人,女儿出嫁的时候没有几匹金花缎子做嫁妆,着实是丢脸。” “学生也想求来几匹……不……一匹金花缎子就成,女儿再有一年就要出嫁了,家里却没有金花缎子撑场面,只要先生能够拿了一匹,愿意用一千两银子一匹的银价买走。” “别说一千两了,就算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只要先生能够拿出来,学生也愿意买走。” 豪商们为了方便经商,有了银子以后,大多都会花费重金捐一个监生的身份。 赵庆知道金花段的很珍贵,是江南三大织造局进贡到宫里的贡品,由太监担任织造太监。 无论是江南的绸缎庄,还是京城的绸缎庄,都买不到金花缎子。 不过,眼前的这些豪商,可是江南盐商,还有票号满天下的徽商。 豪商们在这里低三下四的求着赵庆,想要从他手里买走一匹金花缎子,让他感觉到了诧异。 赵庆问道:“以你们与地方官府的关系,扬州盐山和徽商又是来自江南,难道也买不到金花缎子。” 豪商们听出了赵庆这句话里的意思,金花缎子作为贡品绸缎很是珍贵,只要有关系总能从地方官府手里拿走一些。 一名扬州盐商叹了口气说道:“天底下的各种奇珍异宝,就没有扬州盐商买不到的,都能买到了,也就不显得真贵了。只有买不到的贡品,那才是豪商们可以拿来当做脸面的珍贵绸缎,如果掌管江南三大织造局的官员是文官,以我们与地方州府的关系倒是可以买到,只可惜掌管江南三大织造局的官员是宫里的太监。” 赵庆直到这一刻,真正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