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天上响起了打雷声,随着一道道闪电劈下,小汴京下起了一场大雨。 河水大涨,人烟稀少,繁华热闹的小汴京因为这一场大雨暂时安静下来,只有漕水上面的一艘艘船只,不受任何影响,不停着从江南驶向京城。 还有一艘艘平沙大船,顺着宁绸河从市舶司汇入漕水,在小汴京向北折转驶向京城。 漕水和宁绸河两条重要水脉,依旧繁华热闹。 赵庆没有像往常一样,没在书斋里看书,坐在正厅的一张花梨官帽椅上,心事重重的喝着茶水。 斛律光手里的牛角大弓已经组合完毕,背着一袋箭矢,静静的站在身旁。 同样是心事重重,时不时看一下门口的方向,似是在期待什么人的到来。 随着雨水越下越大,顺着赵家宅子里的管沟流向汾河,两人的心情越发的焦急起来。 “族长。” 赵庆斛律光两人听到一声族长,同时松了一口气,立即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消失了快有一天时间的哥舒翰,即便是穿戴着蓑衣,身上早就湿透了。 顺着回廊走进正厅里,立即在青砖地面上留下了一大滩水迹,还有很多的血迹。 哥舒翰背着一名浑身是血的汉子停在了正堂厅阁门口,这名汉子身上还插着几只箭矢,血水不停的往外流。 意识模糊,似乎已经快要不行了。 赵庆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吩咐了一声:“赶紧把他抬进来。” 哥舒翰斛律光两人一起用力,把这名汉子抬进了正厅,放在了一张草席上。 赵庆略懂一些跌打损伤的医术,看过不少杂书,从来没有亲自动手过。 面对当前的情况顾不得是第一次给人治病了,立即让哥舒翰斛律光两人准备了火盆和小刀,还有李清清用来绣花的细针细线。 缝合伤口最好是用肠衣,只可惜家里没有提前准备,只能暂时用细线了。 等到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哥舒翰斛律光两人按照赵庆的吩咐按住了躺在地上的满桂。 赵庆伸出手用力一拔,拔出了其中一支箭矢,赶紧进行伤口的缝和,又敷上家里常备的跌打损伤药。 等到赵庆忙完这一切,早就已经大汗淋漓,比起早上绕着漕水跑上一圈还要累得多,身体虚空。 赵庆坐在花梨官帽椅上不停的喘着出气,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水,勉强缓过劲来:“他就是满桂?” 哥舒翰斛律光两人给他擦拭干净了身上的雨水,换上了一身干净暖和的青布短打,刚想要把他抬到倒座房休息。 满桂突然睁开了双眼,凶光毕露,又准备暴起杀人。 当他看见眼前站着哥舒翰斛律光两人,身上的凶悍杀意慢慢消退下去,大呼了一声:“可有酒肉。” 雨夜杀人,一个人杀穿了李粮长一家几十口,从他身上的箭矢看得出来,对方手里还有不少劲弩。 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喊疼,张嘴就是一句酒肉。 赵庆不得不感慨道:“真是壮士。” 赵庆亲自去了一趟灶房里,拎了了一坛酒,还有一条卤好的羊腿。 满桂接过来酒肉直接大吃大喝,把一大坛酒和整整一条羊腿吃完了,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满桂拍了拍肚皮,看了一圈正厅里的人,视线最后落在了赵庆的脸上,神色里略带一丝恭敬:“小郎君就是哥舒翰兄弟和斛律光兄弟的族长?” 赵庆点了点头,以前曾经了解过满桂的脾气,对于他神色里的恭敬感到了一丝奇怪。 满桂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