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时节过后,李清清和黄婉儿两人正在打扫家里,整理着芭蕉、桂树等花草院植。 向来僻静的宅子门口突然热闹了起来。 赵家宅子大门口停了不少潞绸马车,其中甚至还有一顶松花绿官轿。 潞绸马车里走出来不少穿金戴银的夫人,松花绿官轿里更是走出了一位发髻插满金钗的贵夫人。 脑袋上各种累丝、细钿金钗,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家里有钱一样,也不嫌累坏了脑袋。 柳喜娘带着一群夫人走到了大门口,看着一身青布短短的哥舒翰,趾高气扬的说道:“去把李清清叫出来,柳夫人屈尊来看她了。” 柳夫人? 赵庆坐在书斋里,放下了手里的书卷,点了点头:“确实是一位熟人,去通知清清姐,就说她当年在村里的闺中密友柳喜娘来了。” 贺双卿听到闺中密友几个字,心中怪异,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明显着里面有不少的故事。 赵庆不等她询问,主动说了起来:“这个柳喜娘也是汾河村人,住在清清姐家对门,倒也是个容貌不俗的漂亮女人。” 贺双卿听到这里有数了,聪慧再加上同样是女人,大概已经清楚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了。 柳喜娘样样都好,偏偏李清清是汾河村的村花,处处被压了一头。 时间久了,就算是个男人也会心生不满,何况是心眼小的女人。 看似是闺中密友,其实早就恨透了李清清。 至于后来的事情,贺双卿没有亲眼看到,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柳喜娘应该嫁给了县里的大户人家,身份地位盖过了李清清,当然要过来显摆了。 赵庆有担心李清清应对不了心眼比针尖还小的柳喜娘,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前院,就听见柳喜娘尖酸刻薄的声音。 “啧啧,你现在也能住上青砖绿瓦的宅子了,不错,很让本夫人欣慰。” 柳喜娘站在前院的影壁附近,对于院子里的各种摆设品头论足,嘴上说着关切的话,话里话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赵庆走到李清清的身边,伸出手来握住了她那冰凉的手掌,给了她很大的支撑。 李清清不是个软弱的人,再是温婉也分得清好坏,不然怎么掌管豆腐作坊的众多妇人们。 只是不想给赵庆招来麻烦,毕竟柳喜娘嫁给了那人在县里的地位不一般。 这才一直忍着没有说话,她受些委屈没什么,不能影响了赵庆的前途。 赵庆却不在意这些,讥讽道:“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柳大嘴。” 柳喜娘本名叫做柳大嘴,因为她的嘴巴比较大,后来嫁给了县里的一位老爷改名叫做柳喜娘。 这个名字还是赵庆父亲取得,希望她做事不要像过去一样尖酸刻薄,多一些人情世故。 夫人们瞧见了唇红齿白的赵庆,全都是眼前一亮,眉开眼笑了起来。 “哪里来的少年郎,好俊呐,柳喜娘还不赶紧介绍。” “好久没在县里见过这么俊俏的小郎君了,勾的本夫人春心萌动了。” “小郎君可曾婚配,不如去本夫人家里做个赘婿,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柳喜娘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嫁给知县的钱粮师爷做了填房,由于掌握着县里的钱粮支度,虽不是官但地位很高。 所以她能从县衙借来一顶松花绿官轿,县衙里的官吏们都要给钱粮师爷几分薄面。 只不过由于钱粮师爷已是花甲年纪,而她在豆蔻年纪嫁给了钱粮师爷,明摆着是贪图富贵。